肖佑機一瞬間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僵在原地不動。
他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他……最開始愛上的究竟是誰?
男人看著孟蜀,忽然間不知所措的有些恍惚,他喃喃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話語之間的深情是痛苦,是悲傷,是無關神魔,但是關於孟蜀、他自己和白萱歌一切錯誤的開始。
肖佑機閃身追上白萱歌的影子,孟蜀想要拉住他,卻連一個衣角都牽扯不到。
她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倉皇地背影,祝赤站在她身後低聲說道:“該了結的,總要有一個一刀兩斷。”
“白萱歌已經成魔,而肖佑機剛才已經渡給我了大半法力,他打不過的。”孟蜀說到拉著祝赤便一起飛奔過去,“若再加上白萱歌受此刺激,為禍四方,咱們萬死不辭了。”
孟蜀並不知道白萱歌為何會成魔,她細細想來在冥海之中的所作所為,頓時恍然大悟,原先把雙生石和清漪鼎合二為一,光芒一定照射到了仙島之上。
白萱歌執念已深,必然蛻變成末魔。
她剛才感受到了悲愴,來自於肖佑機的體內,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似乎自己親手殺死了愛人。
肖佑機跌跌撞撞的去尋著白萱歌的影子,穿過大片大片瑰麗的彩雲,穿過崑崙上的青草香和萬里花開,終於來到了一處瀑布前。
這裡是白萱歌最喜歡的一處風景,九天之上的瀑布翻起波光粼粼的金粉,白日的螢火蟲也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光亮。瀑布後有一處巨大的溶洞,別有洞天,白燦燦的水中盛開著蓮花燈,從一線天中可以窺見頭頂的雲落。
肖佑機不假思索的穿過瀑布進入洞穴,他看見白萱歌背對著他,就坐在不遠處。
“你來做什麼?看看我有多慘嗎?”
“不……不是的。”肖佑機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萱歌,對不起,對不起啊……”
白萱歌回頭,冷嘲熱諷的看著他:“有什麼對不起的?肖佑機,孟蜀不是說的很明白,一命換一命……曾經那些死於戰火之中的妖類,我父親還了,那些崑崙慘死的神兵神將也算在我們的頭上,我們兩清了吧。”
肖佑機眼眶有些紅,他青色的瞳孔不再透亮。
他緩步走過去,平日裡面無表情的臉上換上了悲慼。
“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呢?”白萱歌站起身冷冷地問道。她再也不會甜膩膩呼喚著肖佑機的姓名,聲音徹骨的冰涼。
她的心冷了,在被一次次的傷害之間。在大婚的時候她是想坦白一切,坦白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乞求原諒,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殺了自己的叔伯們,而自己也付出了應該的代價,還有什麼能回到過去呢。
她看著眼前跌跌撞撞的男人,原來他傷心起來是這副模樣。但是一直苦心經營,欺騙自己,肖佑機又怎麼會傷心呢?他現在明明應該高興都來不及,為何要做出如此內心似乎被凌遲一般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