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砂看著逐漸走近的星野牧,兩人四目相對。
“我的背後可以是橙十郎,可以是千代,可以是沙鷲那些風影派的人,但我最希望的還是砂隱村。”
羅砂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沒想到這麼不成熟的話會出自你口中。”
要麼依附於某個部族集體,要麼成為所有部族的附屬,這是除了一代風影外,二代三代共行的模式。
在砂隱村的領導層中,這種模式也是眾人的共識。
“你是對我有所戒備吧?”
羅砂覺得對方沒有說實話。
星野牧和他並排而立:“你覺得如果依附於某個部族,那還算是真正的‘影’嗎?我沒有見過烈斗大人,但我聽說,烈斗大人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雙方是平起平坐的關係,甚至他還是更加強勢的一方,現在為什麼就不行了呢?”
“那是村子剛建成的特殊時期,和現在沒有可比性。”
“特殊時期還可以再次出現,不是嗎?”
羅砂的目光頓時變得充滿敵意。
星野牧感受到對方的視線,輕笑一聲:“別誤會,我可沒有毀掉砂隱村的想法,我說的特殊時期指的是變革。”
“變革?”
“長老會是種不錯的管理模式,長老間相互制衡,彼此約束。但致命的是沒有人或者組織能制約他們對下層的剝削。沒有人監管的長老會就像一條貪婪的毒蛇,吞噬著他能吞噬的一切,商業、農業、軍工等等。村子裡只要能賺錢的行業一定是長老的部族,或者依附長老的部族把持,這種形態難道不畸形嗎?”
“告訴你個事情,村子的平民人口出生率已經連續五年負增長,這可是沒有大型戰爭的五年啊!所以我才要吸引更多優秀的人來砂隱村,不然這個村子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明白嗎?”
羅砂沒有說話,他看著前面漆黑的一片,這景色從他小時候起就是這樣,少年,青年。
人總在變化,唯一不變的是這個沙漠。
他想起自己的師傅,一位優秀的忍者,甚至在他看來遠比自己優秀。
他曾帶自己走過風之國的許多地方,他們發現了十幾個綠洲,找到了很多礦脈,羅砂到現在還記得他們找到那個巨大的銀礦脈時,師傅激動地流下了眼淚,說砂隱村的人們從此就有好日子過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師傅流淚,這個漢子被利刃刺破胸膛時沒有哭,看到這冰冷的銀礦時卻淚流滿面。
他不理解師傅為什麼哭,也不知道這礦脈為什麼會讓村子過上好日子。
特別是後來礦脈被開採利用,一直到他失蹤還處於虧損狀態,沒有為村子帶了一分錢。
當然,現在的羅砂知道師傅為什麼哭,也知道礦脈為什麼會長年虧損,但他依舊不能理解,師傅為什麼會這麼天真的認為那些人會將錢分給底下的村民?
他們的貪婪都赤裸裸地寫在臉上了啊!
因此他變得不一樣,礦脈不再是無償的獻給村子,而是用來和長老們做交易,用來讓自己擁有更多話語權,所以風影派雖然推舉他當風影,但他不是傀儡,是能參與派內決策的決策者。
並且他堅定的認為,自己走的道路才是讓砂隱村振興的唯一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