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該慶祝。”程逸頡看她笑,卻無法受到感染。他想起那晚在她的宿舍,他在紅酒裡下藥,只覺得心裡猛的一陣抽痛。
慕清澄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程逸頡。他接過,努力微笑。“為你的成功,乾一杯!”
慕清澄和他碰了杯,端著酒杯,那酒杯的邊緣碰觸著她的嘴唇。她看到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她自己也大口喝光了杯中酒。
“謝謝你,願意花時間陪我。”她又笑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一面笑,一面繼續喝酒,一面喃喃說,“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跟那個何牧軒是真愛還是假愛,總之這一刻,你是和我在一起的。人生難得幾回醉,來,我們一起醉一回。”
她笑著,又喝了一大杯酒。
程逸頡用手支著頭,望著她那副笑容可掬的臉龐,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覺得你們是假愛,至少剛才在廚房,你對我是有感覺的,那不是Gay該有的表現。不過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會像你希望的那樣,忘了。”她瞅著他,面頰紅豔豔的,她已經喝了太多的酒,一直笑,一直笑,笑不可抑,“我可能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才會這麼倒黴,碰上你。”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他過來擁住她。“你醉了,回房間休息吧。”
她掙開了他,旋轉了一下身子,她穿著綢緞的睡衣,寬大的袖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她又轉了一圈,停在他面前。“為什麼不能坦誠一些呢?我已經被你吃得死死的了,為什麼你還是無法信任我?你這人,太沒勁了!”
她已經快要站不住了,他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她乖乖躺在他的懷抱裡,一點也不掙扎,只是笑。她用手勾著他的脖子,長髮摩擦著他的臉,她悄悄低語:“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什麼秘密?”他問。
她的唇貼著她的耳朵,聲音極輕極柔:“我還是很愛你,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哪怕你是個罪犯,我也無法停止對你的愛。”
他心為之顫,神為之摧。再看她,她已經在他的懷裡睡著了。他抱著她上樓,進了臥室,把她輕放在床上後,忍不住俯下頭,吻她那紅潤柔軟的嘴唇。她無意識地反應著他,雙手繞住他的脖子,像是睡夢朦朧的囈語:“別走好嗎,留下來陪我。”
他也有了幾分醉意,只覺得血液在身體中加速的流動,一股熱力從胸中上升,迅速的擴充套件到四肢裡去。他努力想剋制那股本能的願望,但是,她的手臂將他纏得緊緊的,他們的唇膠著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理智從他的腦海裡飛走,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再也沒有思想的餘地,再也沒有掙扎,也沒有顧忌,半醉半醒間,愛慾之火熊熊燃燒,將他們席捲、吞沒……
早晨,程逸頡從沉睡中醒了過來,一縷陽光正從窗簾的隙縫中透進來。他渾身懶洋洋的,不想起床。昨夜那醉人的溫馨,似乎仍然偏布在他的四肢和心靈上。昨夜!他陡的一震,睡意全消,理智迅速回來了,他猛然翻轉身子,旁邊的床鋪是空的。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褲,衝到樓下。家裡空無一人,他走進餐廳,看到餐桌上擺放著煎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香蕉麥片粥。盤子下面壓著一張字條,上面是慕清澄的字跡:我去上班了,記得吃早餐。昨晚的事情,我會選擇性失憶,請放心。
他對著字條搖頭苦笑,自責的情緒強烈的抓住了他,卻無可奈何。
趙君到金娜家鄉的調查有了結果,當年金妮殺死繼父而後自殺的案件相當轟動,當地警方提供了當年的刑事案件檔案,的確如莊美華所說,她並沒有撒謊編造事實。趙君還解到,金妮當時交了一個男朋友,繼父發現後暴跳如雷,衝到學校找金妮興師問罪,這才釀成了血案。而金妮男朋友的名字,也清楚記錄在檔案中,是施奇!他和金妮就讀於同一所大學,金妮出事時,他是研究生二年級學生,兩人都即將畢業。
趙君又找到了金妮在大學時最要好的一名舍友。舍友告訴趙君,當年金妮和施奇的交往非常隱秘,除了最親密的女伴外,其他無人知曉。施奇知道金妮長期被繼父侵犯的事,為此專門練了武術,想要對付她的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