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桌子邊,倒了一杯水,直接灌下了肚子。
隨後,將杯子扔回到了茶盤裡,疲憊的撐住額頭,眉頭緊鎖,面色陰沉。
腦子還沒仔細盤算現在的情況,門外有人敲門。
男人回神,說了句:“進來。”
房間門被推開。
站在門口穿著白色校服的男生一臉病態。
他伸手摸索著牆面,然後細聲詢問:“爸,我能開燈嗎?”
男人嗯了一聲,燈亮了。
本就是白熾燈。
在這樣的晚上,照的男生的面色更加慘白了。
祁文站起身,上手想要扶住自己的兒子。
卻聽他笑道:“爸,我沒事兒了,你不用這麼緊張。”
祁文嗔怪:“我不是告訴你,讓你晚上儘量少出來走動嗎。”
祁宋笑的很溫潤,骨瘦白皙的手指將那被祁文扔出去的茶杯撿回來放好。
“爸,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中藥喝了那麼多,西藥也吃了那麼多,手術做了那麼多,仍然沒什麼起色。我已經不抱希望了。我現在只想多陪陪爸。”
祁文望著虛弱無比的兒子,心疼的不行。
“兒子,是爸對不起你...爸沒能留住你媽,也沒能保護你...爸真的...”
說到後面,祁文低下了頭,難受的不行。
祁宋搖頭,將祁文的手拉過來,笑的那樣平靜:“爸,我能活到現在是爸給的。如果不是爸爸你天天給我找醫生,我也可不能現在還吊著半口氣。爸,您別難過,兒子好著呢。”
祁文點頭。
那放在腿上的手死死握成了拳頭。
他的兒子本該長命百歲的。
是那個死丫頭一直在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