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平飛突然站起身,繞過桌子,跪在了地上,冷聲道:“皇上明察。此人身份可疑,惡意汙衊,還請儘快將其治罪。”
不想,北恆王卻突然站出來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凡事都不會空穴來風,此人既然自稱杜家人,那想必有來歷可循。臣以為,最好去查清此人的身份,以免冤枉了人。”
杜平飛聞言,一張臉頓時拉長了下來。
查清身份?
恐怕是為了拖延時間,以便製造出更多杜家人謀害皇帝的證據吧?
本來,她還打算袖手看戲,誰想到,竟然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是嫌她礙眼,想要把她從後位上拖下來?
思及此,她突然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婢女,寒聲道:“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來汙衊本宮?”
那婢女卻道:“娘娘,臣女不過是依照您的旨意行事,您為何翻臉不認人了?”
“本宮再問你一次,是誰指使你來汙衊本宮的?”杜平飛卻固執地再問了一遍。
那婢女依舊咬死了她。
一片沉默中,雲羅郡主突然道:“皇后娘娘,這婢女原先是杜家餘孽中的一員,早些日子還在雲州四處作亂,雲州不少百姓都認得出來的。”
這話,便是坐實了那婢女的身份。
可杜平飛並不搭理她,而是繼續逼問。直到聽得不耐煩了,她突然伸出腳,往那婢女的胸口踹了過去,“本宮給過你機會,你卻執意要在這裡一派胡言。”
她的腳力很大,居然能將婢女踹到旁邊的柱子上,卻見那具身體被柱子反彈,啪地摔在地面上,緊接著抽搐了下,不動了。
徐太醫顫抖著挪過去,探了探鼻息,驚嚇道:“皇上,這婢女已經死了。”
一時間,眾人譁然。
一道道或震驚或疑惑的目光唰地射向杜平飛,下一刻,北恆王卻走了出來,不敢置通道:“皇后娘娘,你這是在殺人滅口?”
杜平飛卻睨了他一眼,“北恆王似乎對這婢女格外上心,莫不是與此人認識?”
眼見著眾人的目光已經有些不對勁兒,北恆王終於發怒起來,語氣沉沉地道:“皇后娘娘,請您慎言。臣只是覺得,此女動機不純,又自稱杜家人,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恐怕時刻會威脅皇上的安全。”
杜平飛卻笑了,只是眼中盛滿了冰冷,顯然也被激出了脾氣。
她道:“本宮也是杜家人,北恆王是否也要將本宮捉拿起來,以保證皇上的安全?”
“臣不敢。”北恆王道。
“不敢?本宮看你敢得很。當初杜家獲罪,皇上沒降罪於本宮,顯然心中早已有是非公斷。你們倒好,一個個隨口胡謅,就敢出來汙衊當朝皇后,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杜平飛嘲諷道,字字句句殺意凜然,直教人不敢逼視。
她話音剛落,北恆王心中一緊,不自覺地看向安靜坐著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