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其實我就隨口說說而已……”謝風華又要推辭。
卻不想,元旻舟已經突然扯下腰間的玉佩,遞到她面前,“這是調動侯府所有暗衛的信物。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謝風華愣了愣,低頭看著那塊玉佩,突然緊緊皺起了眉頭。
這人是被她刺激到了?
可她發誓,剛才真的只是說說而已啊!
這下可好,信物都拿出來了,她要怎麼拒絕?
她正猶豫著,那邊元旻舟已經將玉佩塞到了她的手裡,囑咐道:“給你,你就拿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扭捏捏了?”
本來,謝風華心裡還有些不好意思,可一聽到這個語氣,頓時將玉佩收到懷裡,甕聲甕氣道:“侯爺,你別以為,一塊玉佩就能抹殺掉你招蜂引蝶的事實。我這不過昏睡了一會兒,你就已經急著爬牆頭了嗎?”
言下之意,竟是將他比成了要出牆的紅杏?
元旻舟一時怔住,隨即仰面大笑,他本就生得俊朗無雙,此刻笑起來,整張臉上似是綻放出無限榮光。而那雙眸子盛滿了溫柔笑意,令人目眩神迷。
謝風華也有些迷醉了,感覺自己像是喝了陳年佳釀,腦袋裡暈沉沉的,別的都想不起來。此刻,她只想一頭扎進這樣的笑容裡,不去理會其他的紛擾。
殊不知,她這副迷濛的神情,卻讓元旻舟眸色深了幾分。
一直以來,她展露出來的姿態,不是狡黠像狐狸,就是冷靜剛硬如男子。可此刻露出這樣的模樣,卻讓人看出幾分獨屬於小姑娘的俏皮和可愛。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個表情畫下來。
忽然間,他就起了捉弄之心,湊過去,看著自己的臉在她的瞳孔裡放大,也看著她驚慌失措地躲開,心裡似乎有根弦跟著顫了一顫,盯著那方側臉的目光變得格外悠遠綿長。
謝風華滿腦子都是他湊過來的氣息,溫熱中帶著股松木香,攪得她心神跟著蕩了幾蕩。蕩過之後,她抬手拍了拍臉頰,佯怒道:“侯爺,你這招蜂引蝶的本事可以啊!我不過是昏睡了一會兒,這就已經有人跑到我面前炫耀了。”
“你那叫睡了會兒?要不要幫你數數,總共睡了多少天?”元旻舟知道她轉移話題,卻也沒揭穿她,而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謝風華瞪了他一眼,奈何她紅霞覆面,這一瞪就瞪出了嬌嗔的意味。
元旻舟微微眯眼,似是為此出了神,迷濛中,卻聽她問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是什麼正一品誥命夫人?”
元旻舟驀地回神,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想起那一剎那迷醉而沉淪的心境,他惱怒地捏了捏大腿,由著那股痛意席捲全身,挽回一瞬間迷失的神智。
他深吸了一口氣,邊想著要保持距離,邊心神不寧道:“很快就是了。之前發生了太多事,而你我成親的日子又比較尷尬,才不得不將此事壓著。等此次回京後,皇上的旨意肯定就會下來的。”
謝風華真誠地道了句感謝,與他一路談笑著,回了住處。
而在他倆離開後,林場其他人已經將謝風華沒說完的話腦補了無數回,等看到明天香從林子裡出來,那些別有意味的目光就直直落在了她的身上。
明天香雖然心情不佳,卻也不好在眾人面前發火,只能私下裡問隨行的護衛。當得知這是謝風華的手筆時,她故作冷靜的臉上終於裂開一道道疤痕,當場就勃然大怒起來。
不過,儘管對謝風華心存恨意,她還是沒忘記此時面臨的難題。回到住處後,她便吩咐人將那名黑衣人和那些斷箭抬了上來,與手下的人關起門來共同商討著對策。
當天晚上,元旻舟便收到了北冥人的交代。
彼時,謝風華正坐在桌前用晚膳,見他走進來,便問道:“那位長公主怎麼說?將這罪名推脫到誰的身上了?”
元旻舟坐下來,給她夾了菜,笑道:“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她會推脫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