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飛秀眉蹙起,仔細地審視著芸香。
她似乎真的受到了刺激,雙手抱頭哀嚎著,瘦弱的身子幾乎抖成了篩糠。髮髻早已被弄亂,一縷縷頭髮披散下來,就跟女鬼沒有區別。
想起那聲“二郡主”,杜平飛心中起疑,不由得多問了幾句,“你們二郡主不是入宮為妃了嗎?為何她會殺你?”
芸香臉上出現片刻的迷茫,就在杜平飛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就跟被人踩到了痛處般,帶著前所未有的狂戾。
她大聲吼道:“那是假的!那不是二郡主!二郡主早被他們害死了!”
杜平飛雙瞳猛地收縮,仔細打量著她,似乎在辨別她話裡的真假。卻不想,她自始至終都處於暴戾當中,找不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一時間,杜平飛也迷茫了。
許是再也問不出有用的資訊,她便吩咐人將芸香看好,隨之回了自己的住處。
恰好前去北恆王府打探訊息的人已經回來,她便傳喚了其中一個手下,問起了唐賢妃相關的事。
現在跟在她身邊的手下,平常都聽從蕭遙的安排,也沒少打聽各種事情。可在提起這位唐賢妃時,卻沒有說出太多有用的資訊。
“娘娘,這位二郡主,實在很低調。在被封為宮妃前,並沒有太強的存在感。”那手下道。
杜平飛抿著唇,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唐賢妃同樣是北恆王府的嫡出郡主,但比起唐雲羅,她就顯得平平無奇了。若不是唐雲羅死了,恐怕她也不會有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機會。
可回想起芸香所說的事情,杜平飛突然有股錯覺——恐怕這不尋常的低調背後,也是暗藏玄機的。
倘若芸香所言為真,那麼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
“在入宮之前,這位二郡主可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她想了想,沉聲問道。
那手下思考了會兒,回答道:“回娘娘的話,也並無太惹人的事蹟。當初皇上剛下旨意,倒是聽說這位二郡主曾經落水,臥病在床,養了好長一段時間……”
“等等!你說落水?”杜平飛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裡的資訊,腦海裡像是有道白光閃過,連忙問道,“可知道是為何落水?又躺了多久?”
那手下的神色也變得緊張起來,斟酌了下,便道:“好像是某日在池邊玩耍,不小心落水了。北恆王府的人都認為是意外。娘娘,您是覺得,有人藉此機會大做文章了?”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從表面上來看,這似乎只是個簡單的意外,可杜平飛在聽完芸香的話後,突然就不這麼認為了。
如果,真的有人要藉機生事,肯定會牢牢把握住這個機會。
從芸香的描述來看,這位二郡主只怕在那時就被人害死了。若真是如此,那如今待在宮裡的唐賢妃,又是什麼身份?
這件事,背後主使是北恆王,還是別的人?
杜平飛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也知道事關重大,又吩咐手下繼續關注著北恆王府的動靜,便往謝風華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