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走後,明天譽的隨從便換了身衣裳,一路混過崗哨,往島嶼的東北方向走去。
不多時,一縷煙雲嫋嫋地升上高空,似乎隨著冷風吹向島外。
蔣宇頂著風雪,趴在山中,盯著小碼頭的眼神裡滿是不耐。
這都已經是中午了!
一旦這天過去,他就要決定這一千精兵該何去何從。
若說他沒感到緊張不安,那也是自我安慰而已。
正發呆時,手肘突然被捅了一下,“蔣宇,你看!”
蔣宇抬眸看去,卻見小碼頭處突然來了十幾人,身上所穿的衣裳與他們的一模一樣。
他心頭有些不安,身子匍匐著,往前挪動,又豎起耳朵,隱約聽到了什麼梁朝、謝大統領的字眼。還欲聽下去,卻見那頭已經動起手來,劍鋒利刃爭相亮出,哀嚎聲不絕於耳。
蔣宇眉心皺成了疙瘩,忽然看不懂眼前這一幕。
“蔣宇,這些人身手不錯,快要把小碼頭的護衛處理乾淨了。咱們要不要趁此機會潛進去?”身旁與他走得比較近計程車兵突然問道。
蔣宇內心很矛盾。
老實說,待在山裡已經有好幾天,他已經快沒耐心了。而他手上還拿著十幾封來自邊關的信,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前方開路,倒是省去了他們很多麻煩。
就算只為了手中的信,他也應該溜進去。
可在有所行動前,他突然想起了謝風華入島前的囑咐,直起的身子頓時趴了回去。
“蔣宇,你這是……”
“守著!”蔣宇言簡意賅道,“軍令如山,咱們除了遵守,不能有其他的想法。”
他看了看小碼頭即將登船的那些人,少年傲氣立即染上眉梢,吩咐身旁的人,“雖然我不能離開這裡,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能溜進去。你,你,你……”
他手指點了五個人,神色冷肅道:“你們五個悄悄地跟上去,儘量找到謝大統領,將邊關的戰事告訴她。另外,你們要格外小心,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了。”
那五人連忙應聲,從灌木叢裡鑽出去,又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而謝風華既不清楚身後那段對話,也不知道因為一句“軍令如山”,就挽回了後面的局勢。此時此刻,她被令鳶飛拖著手臂,腳步略顯踉蹌地往前走去。
一路上,不見人影,風雪漸大。
前一段路,不過是尋常的庭院小徑;可越往前走,小徑越窄,不多時,一座浮橋就出現在兩人面前。謝風華腳步沉穩地走到浮橋另一頭,又經過一片松柏林子,便看到了掩映在蔥鬱林木間的低矮古樸的院落。
謝風華腳步一頓,感受著四周輕而綿長的呼吸,身子幾不可見地僵了僵。
這一路走來,她能感受到,四周都氤氳著這樣的氣息。她側過頭,看了看令鳶飛,卻見她舉起手,朝空中打了個手勢,那股壓迫性的氣息立即無聲無息地消退了一些。
也就是這時候,謝風華對令鳶飛又有了新的認識。
“走呀,傻愣著幹嘛?”前面,令鳶飛已經在催促。
謝風華眸光一沉,才重新邁開步子,淡然從容地跟隨著令鳶飛的腳步。
厲目掃過,卻能感覺到此處院落的僻靜和莊嚴。而院落四周埋伏的高手,也從側面說明了這裡的重要性。可令鳶飛將她帶來這裡,又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