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立即笑嘻嘻地抱頭竄了下去。
冬日的山路上,積雪遍佈,腳踩在上面,深一下淺一下的,無端教人心生躁意。
謝風華抬眸看去,卻發現令鳶飛已經帶人走出了不遠的距離。此刻恰好回眸,與她的視線遙遙相對,竟讓她產生一種詭異的錯覺。
想起蔣宇胡謅的話語,她唇角溢位一抹苦笑。
她倒是想用美色達成目的,可經過剛才的交鋒,多少都知道令鳶飛不是個簡單角色。事實上,離開了島內的那座院落,她就不能再將其當成毫不正經喜好女色的人了。
只希望,接下來的相處,不會出現什麼難以把控的意外。
……
同一時間,臨城外。
唐孟謙高居馬上,身邊圍繞著一眾副將,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座城門。
——似乎只要大軍齊上,這城門就要應聲而破。
“世子,咱們要攻城嗎?”一刀疤男子問道。
他們從雲州悄無聲息地潛伏到臨城之下,就是為了打城內之人一個措手不及。一想到即將要成就偉大功業,刀疤男子就顯得異常興奮,恨不得立即手持刀劍,將那城門劈成兩半。
豈料,唐孟謙卻突然搖頭,若有所思道:“這城,不能隨便攻。”
“為何?”刀疤男子不解道,“這城中已經沒多少人了,不趁此時攻進去,更待何時?”
唐孟謙瞥了他一眼,語氣涼涼地道:“別忘記了,臨城不僅被咱們堵住,更有北冥的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這臨城就不是完整的。若是被北冥人趁虛而入,咱們極有可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刀疤男子沉思片刻,卻道:“世子可有其他好的辦法?”
“自然是有的。”唐孟謙攥了攥手中的韁繩,突然問道,“你不是查出來,謝家那人不在臨城之中?”
刀疤男子連忙回答,“的確如此。世子,咱們是否要將這訊息散播出去?謝二作為一軍之首,卻不坐鎮中軍帳,若是被天京那群迂腐老頭知道了,那些罪名也就逃不掉了。”
“這個稍後再去做。”唐孟謙呵氣如霜,意味不明道,“若我所料不差,坐鎮臨城的應該是那名叫竇長柯的男子。在沒有等到朝廷援兵的情況下,這人就算退守,也能退守住臨城,也是有些本事的。”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你去城門下遞個信,就說本世子前來支援,與臨城諸將士共同抵禦外敵。”
“世子!”刀疤男子頓時驚撥出聲,不敢置通道,“咱們不是要攻城麼?何以變成守城了?這個時候正是攻城的絕佳時機,您可千萬別顧此失彼啊……”
他還欲說什麼,卻見唐孟謙冷冷橫過一眼,那些未出口的話頓時落回了肚子裡。
唐孟謙見狀,又淡淡地補充了幾句,“在臨城完全被收入囊中之前,本世子必須要確保沒有北冥的窺伺。否則,一旦竇長柯兵力分散,北冥敵軍蜂擁而入,這臨城要來還有什麼意思?這道理,你可明白?”
刀疤男子冷汗涔涔,差一點就釀下了大錯。
而此刻聽到唐孟謙的打算,他更是羞愧萬分,連忙應道:“回世子,末將明白了。末將這就去喊人開城門。”
說完,他抖了抖韁繩,與之錯身而過。
唐孟謙抬頭看著城樓上戒備的臉,眸色漸漸變得深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