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他道:“我會留下斷後,為你們爭取時間。”
“周長老,你。”
江玉春沒想到周書禮居然會這麼說,一時間也是心神震動。
“江長老,將這些弟子帶回去吧,我會為你們爭取一些時間,別讓我的犧牲白費了。”
周書禮打斷了江玉春的話,語氣決絕道。
面色變了變,江玉春最終也是一咬牙道:“憑你一個人,恐怕阻擋不了這具陰屍多長時間,我也留下。”
“江長老,你。”
周書禮一驚,看向江玉春。
“呵呵,這件事本來就是老夫的過錯,若不是老夫急於求成,我們如今又豈會陷入這番局面,而如今事已至此,就讓老夫留下來,彌補一番過錯吧。”
既然下定了決心,江玉春此刻反而放鬆下來,甚至還能面帶微笑地和周書禮交談。
“也罷。”
周書禮見狀也不再勸阻,而是目光看向遠處的侄子周長禮,對這個侄兒,他一直都十分喜愛,平日裡也是多加照料,只是恐怕今後再也無法給予對方幫助了,只期望對方經過這次事件後能夠更加發奮圖強,一飛沖天吧。
想到這,周書禮大喝一聲道:“周長禮,帶領門下弟子速速返回宗門,不得有誤。”
聽到周書禮的聲音,周長禮心中一顫,眼角含淚地看向周書禮,他哪裡不明白周書禮的意思,這是就算自己身死也要為自己的前程鋪路啊,如果這次周書禮真的死在了這裡,而周長禮有真的帶著門下弟子返回了宗門,減輕了宗門的損失,那周長禮在四象宗的聲望無疑會達到頂峰,到那時憑藉著自身的天賦和周書禮的餘蔭,周長禮的未來可謂是一片坦途。
周書禮這是用自己的性命在為侄兒鋪路。
“二叔。”
周長禮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但在在場弟子中還有一位弟子在聽到周書禮的話後,面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叫鍾昌林,乃是四象宗內周長禮的死對頭,兩人處處不和,一直都在暗中較勁,此刻面對周書禮用自己的死亡來換取周長禮未來在宗門內的坦途,鍾昌林的心情有怎麼能好得了?
即使周書禮的死也會帶給他一線生機。
其實鍾昌林在四象宗內的背景並不比周長禮差,他也有一位親人是四象宗的高層,而且權勢比周書禮還要高,只是在此刻他的背景卻並不能給予他任何幫助,反而是如果他在此刻提出領導眾弟子撤退,無疑會失去人心。
人家親叔叔都用自己的性命給這些弟子換取逃命的機會了,你居然還想在此刻搞什麼么蛾子,這不是那他們的性命開玩笑嗎?
正是顧及到這一點,鍾昌林雖然心中一萬個不願意,此刻也是緊緊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