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道:“不過暫時有卿煙在她身邊,司徒浩陽沒那麼容易得手。”
話雖如此,可宗越也不能保證事實是怎樣的。
“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百里墨說起心中疑慮,司徒浩陽的手段和顧卿煙其實彼此彼此,只不過司徒浩陽的蠱蟲能控制人而顧卿煙不管怎麼出神入化終究沒法控制人,她,只能殺人,所以這樣的人一般不會放慢自己的節奏,遲則生變,“憑司徒浩陽的蠱術,機會不是沒有,只是他都不用,他在等什麼?”
“等這個人變成一個能心甘情願被他操控的宿主。”寒巖說出了他的想法,三人相視一眼,如果真是如此,那誰能知道後續事情又會發展成什麼樣呢。
可也是這一點真就被寒巖說中了。趙啟悅身為司徒浩陽的副手,也曾問過司徒浩陽,那時,司徒浩陽的回答是:“如果蠱蟲只殺人,多沒意思,我要的,是看見蠱蟲能控制人,而最初的這個宿主,勢必心甘情願,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如是,他開始攻心,對那個從未涉世的女孩。
金黃的葉鋪開一條小路,陽光斑駁透過樹葉撒向行走在小路上的兩個女孩,顧卿煙邊走邊閉著眼,緩緩的呼吸,享受著山間悠悠的風,聽著樹葉颯颯作響,蘇探雪看著顧卿煙放鬆的模樣,也不知不覺跟著覺得輕鬆,卻又一隻手拉著顧卿煙的衣袖,怕顧卿煙跌倒或者撞到哪,顧卿煙拍了拍她的手說:“前幾日在山莊,我那師父是不是教過你輕功,要試試嗎?”
千花羽那幾日說著要檢查顧卿煙功課,顧卿煙只好拉上蘇探雪,讓她師父轉移個目標,因此蘇探雪跟著千花羽倒是學了點,可輕功這事畢竟不是一天兩天就會的,所以現在的蘇探雪其實和以前也沒什麼兩樣,搖搖頭拒絕了。
顧卿煙倒是不強求,尋了個地方,突然攬起蘇探雪的腰,一躍到樹上,二人就這樣坐在樹幹上了,蘇探雪回神,不敢放開顧卿煙,顧卿煙打趣道:“放心,這是榕樹,一般不容易掉下去的。”
她小時候可沒少爬過,那會兒練功偷懶,榕樹就是她藏身躲懶的地方。
待蘇探雪定了定心神,看向四周,發現平視這一片杏林也格外的好看,再看顧卿煙,慵懶地倚著樹幹,平靜。
“探雪,你知道司徒浩陽是什麼人嗎?”顧卿煙幽幽的開口,蘇探雪輕輕搖頭,對於司徒浩陽,她的印象只覺得這人讓她願意親近,或許是因為那天的那些話,又或許是因為他身上清冷的氣場吸引她。
可她看寒巖他們似乎對司徒浩陽有著提防,顧卿煙輕呼一口氣,說:“他在浮荼,被人稱作主上。”
蘇探雪心想:原來此人還有些分量。顧卿煙沒有太注意蘇探雪,接著說:“他是個厲害的人,用蠱的高手。”
“蠱?”蘇探雪問。
顧卿煙回:“嗯。那也是一種毒,不過大多以蟲為寄託,簡單來說就是有毒的蟲子。”蘇探雪在消化顧卿煙給她的資訊,“像司徒浩陽這個人,他高明的手段就在於他不單單用蠱毒,他還會用蠱蟲去控制人。”這一點是顧卿煙所做不到的。
蘇探雪不好去做評判,問:“他是壞人?”
顧卿煙想想,若是於被害者而言,她和司徒浩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可若站在他們自己立場,也算不上什麼十惡不赦。
於是說:“探雪,任何人都無法左右你的想法和選擇,寒巖如此,我也如此。這世間好壞也在不言之中,今日我與你提起司徒浩陽此人,也不過是給你一個參考罷了。”
蘇探雪聽顧卿煙說著,她能感覺到顧卿煙慢慢顯現的氣場,讓她覺得陌生。
顧卿煙告訴蘇探雪,她和司徒浩陽都是一類人,在看不見的那一面雙手沾滿了獻血,他們是天生的對立關係,所以即使相似終究成為不了朋友。蘇探雪如今就快要處於這個對立面的中間,顧卿煙想,提前和她說清楚或許到了那時,她對自己的恨就會少一些吧。
越來越冷漠的顧卿煙讓蘇探雪感覺到了不安:“卿煙,你……”
她想說這不是她認識的顧卿煙,可轉念一想,自己和她不過認識一月,對顧卿煙的瞭解確實知之甚少,話音漸落。
終究是單純,顧卿煙是這麼想蘇探雪的:“寒巖應該告訴過你我在做什麼,他也一直不理解,包括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