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底有小溪流、青苔和草,實在不行了南柯就用手抄水給妹妹喝。吃青苔、吃草來抵抗餓意。
“別擔心,別害怕。明天哥哥就帶你進城去找大夫,咱們很快就會好的。”南柯這麼安慰著妹妹。
只是他知道,這裡離城還有一段距離,他只怕走不到那裡,“不要在這裡等死。”父親的話在他耳邊響起。
只是小眯了一會兒,南柯背起妹妹繼續朝前走去,他希望哪怕不到城裡,只要遇到一個好心人就好。
人生沒有事事如意,南柯一路走來不僅沒有遇到好心人,反而引來了官兵,妹妹病情也越來越惡化,南柯有些堅持不住了,這天他們睡覺之處變成了大空地:“爹,娘,孩兒堅持不住了。”
南柯終於在忍耐了很久之後,爆發了心中所有的不快、委屈,他彷彿已經看見了父親和母親在遠處朝他們招手。
妹妹在身邊呢喃的喊了一句:“哥哥。”然後呼吸減弱,緊緊拉著南柯的手也漸漸沒了力氣。
天空泛白的那一刻,妹妹終究沒有再看見太陽的升起,南柯感受到了,他已經沒了眼淚,一臉漠然的找了個地方,依依不捨的把妹妹埋了。託著疲憊的身體,哀莫大於心死。
他不知道自己該繼續活下去還是也隨著家人而去,將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然後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告訴他:“或許你可以去雨花樓問問,那裡什麼樣的人都有。”
是的,那時候的南柯也已經患上了疫病,遇見他的那個人出於好心給他指了這條路,他來了。見到了那時候執掌雨花樓的邢冥,邢冥尋了名醫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治好了他,聽完他對的事後對他說:“如果你願意,我帶你去個地方,教你變強。當然那裡有人也在學習醫術。”
南柯說到這,也就聽了,因為後面的事,依依也能想象得到了。南柯來了桃花澗進了石門,見到了宗越,從此便跟著宗越了。
“你一開始想過學醫術嗎?”依依問。
宗越道:“那時候我只是覺得無處可去了,家沒了,親人沒了,無論做什麼也就都一樣了,所以學醫、學武沒什麼區別。”
“進了石門學了武功,跟這些人慢慢相處,我才慢慢活了過來,才開始想去給自己定一個目標和界定。”宗越告訴依依這些,並不是想要去告訴她你一定要學什麼和什麼,而是想讓她知道無論學什麼,能發揮長處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這兩者還可以相容不是嗎,有時候不要只執著於一件事物而忘了還有別的東西。相互輔助,才是最大的成效。
那天和南柯聊完,依依乖乖去了藥房庫,一來宗越忙著盤點和試煉顧不上她,二來她也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
宗越收完東西,對顧卿煙說:“這兩日也得了空了,我想好好跟依依聊聊。”
“依依?”顧卿煙算是想起來了。
“嗯,這孩子原來的心態過於自我,只想著她要學,一腔熱血,我又不知該怎麼跟她說教,這幾日把她放在藥房庫了,聽南柯說那孩子好像也想了許多,所以我打算去看看。”宗越說。
顧卿煙想了想,點點頭,確實,人與人相處有時候是需要磨合的,只有在某些個點上有了共通之處,後面的事情才會順利。
這麼想來顧卿煙也就不攔著了,讓宗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