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遞過藥碗,藥味還是那麼的重,顧卿煙忍不住皺眉,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素心安慰顧卿煙道:“主子,按照二爺的方子,明個兒就換另一副了。”
“可別再是那麼苦的就是了。”說完直接一口悶了,喝完直犯惡心。
素心忙拿過水來,一轉身就見雲鸞在幫顧卿煙順背,顧卿煙背對著,還以為是素心呢,正伸手接水,一見素心在自己面前,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身後。
顧卿煙一轉身:“娘。”
“是不是背受傷了?”雲鸞問。
顧卿煙看著雲鸞:“爹爹說的?”
雲鸞搖了搖頭:“不用你爹說,我看出來的。傻孩子,我是你娘,你哪有不適,我怎麼會感覺不出來。”
那日裕王來辭別,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中始終有歉意,言語間也多了許多對顧卿煙的關懷,雲鸞便留心了。
後來派身邊人夜訪了一趟淨心院,雖沒完全知道怎麼了,但聽說淨心院這幾日都是藥味,宗越總是跑淨心院,雲鸞便知一二了。
“娘,煙兒不是有心要瞞的。”顧卿煙道
雲鸞摸了摸顧卿煙的頭,溫柔的安慰:“娘知道,你這孩子早就長大了,不希望我們擔心,娘也懂你,看著你如今這樣,娘雖然欣慰,但也心疼。”
雲鸞有時候也會和顧寧討論,他們曾經是不是對顧卿煙太狠了,讓顧卿煙過於獨立,之後又對顧卿煙太過不去關照了。
顧卿煙回抱了雲鸞:“娘,有你們在,煙兒才無所顧忌嘛。這回受傷,也只是小傷,現在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瞧,我這看上去不也沒什麼事嗎?”
顧卿煙不是不和父親母親交心,而是不管他們是否彼此瞭解,有些話說了之後,事情依然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還會徒增一份傷感,這又何必呢。
雲鸞也知道,他們的生活都不會相互重複,顧卿煙有屬於顧卿煙的路要走,他們也有屬於他們的路要走,而之所以能是一家人,就是在各自的路上遇到了開心不開心的都不會離開彼此,這就是家人的價值。
母女聊有的沒的聊了一會兒,一起又回了餐桌,胥少霖他們依舊在喝酒,連依依也被帶上了場,蘇探雪已經很好的融了進去。
千花羽他們退出了年輕人的戰場,跑一邊喝茶去了,顧卿煙和雲鸞看了看眼前的場景,相視一笑。
“你呀,挑起了戰火,這後果,你也可得擔著。”雲鸞打趣顧卿煙。
顧卿煙努力努嘴:“娘快去喝茶去吧。”
“好吧好吧,我們去,不擾了你們這幫孩子的興致。”說完雲鸞去找了顧寧他們,留下這些孩子自己玩吧。
其他人早已酒過三巡,唯有顧卿煙今天是真的滴酒未沾,看著他們鬧騰,自己也是夠快樂的,這些個人中,出了女孩子宗越酒量其實最弱,今日一番車輪戰,現在已經明顯看出醉意來了。
胥少霖畢竟是生意場上的人,摸爬滾打這麼些年,酒量和喝酒手段不一般,現在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百里墨常年在酒樓,那也算是個半風月場合,喝酒、行酒令、勸酒都不在話下,有他在,要想讓誰醉,那都不是事。
至於寒巖,他的酒量顧卿煙還真麼怎麼有衡量,反正今天看這樣子是沒醉,蘇探雪因為有寒巖管著,三杯酒下肚,臉紅了酒也就停了,依依那邊宗越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己又第一次嘗酒,貪了杯,現在迷迷糊糊趴桌上了。
顧卿煙喚來素心,端上了醒酒湯,撤下了桌上的酒,今天盡興就行了,閒坐著聊天,散散酒勁兒,再各自回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