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笑笑展開畫紙,一看上面的畫,也樂出了聲,毫不掩飾的笑了一會兒,這才說:“來來,這事,我得給你賠不是了。”
“呦呦,我的小姑奶奶,您樂都樂完了,說要給我賠不是了,幽蘭擔不起。”
“不是不是,我是說,三哥笑了的事,多半,不是因為你這畫本身,而是讓他聯想到了我的一樁糗事。”
這一說顧卿煙的糗事,幽蘭頓時來了精神,湊上來:“那快說說。”
顧卿煙清了清嗓,說起了小時候的事:“以前師父也會給我們請先生、老師來教我們詩書禮儀、琴棋書畫,前者我尚可,可後面這幾樣我是學什麼都頭疼,這件糗事,就發生在這其中。”
那一次教畫畫的先生布置了一個作業,讓學生們畫一幅自己想畫的花鳥魚蟲的畫。
顧卿煙和宗越、百里墨以及北溟、東籬這四人還有冬青、冬鑫十二幽靈衛都是要交作業的學生,這讓顧卿煙想抄都沒辦法抄,想了好幾日畫什麼,腦海中描繪的挺好,一提筆就像是個廢人,磨嘰了好些天,臨到要交作業的前一晚,北溟給顧卿煙找了一幅“小雞啄米圖”,讓她照著描樣子。
“後來呢?”幽蘭迫不及待想知道後面。
顧卿煙道:“畫紙沒法拓印,我就只能從左邊照著,往右邊畫,但你說,那小雞啄米圖也不算很難吧,可我就是畫不出來,那雞,畫了個圓腦袋,就這麼畫了個嘴,然後再這樣畫了四條腿...”
顧卿煙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畫了起來。
“等等,卿煙,你說你畫了幾條腿?”蘇探雪聽到了一個關鍵詞。
顧卿煙無奈的道:“四條。沒畫雞翅膀和尾巴,因為我不知道怎麼畫。”
眾人忍著笑。
幽蘭看了看自己一邊的畫,好歹是兩條腿的雞,有翅膀有尾巴的。
“你不是有圖照著畫的嗎?”
顧卿煙回答:“是啊,看得明白不一定畫得明白啊,算了算了,我接著說,就這圖還是折騰半宿的後果,最後畫了幾粒米,好容易畫完,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第二天看也沒看就給交了。”
“那先生得氣暈過去吧。”幽蘭看著桌上漸漸幹了的小雞,四條腿不說,每條腿和爪子畫得跟竹籤子一樣,也沒個雞的樣子。
顧卿煙忽然笑了起來:“沒暈!先生還是很能調節自己的。只是後來我就被停止學畫畫了,估計是覺得我沒救了。”
顧卿煙不知道的是,先生回家後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吐了出來,第二天就請辭再也不去桃花澗了。
至於百里墨他們的反應,那自然是在先生看見顧卿煙的畫後,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暗暗捶著桌子,讓眾人自習。
百里墨他們那會兒也還是愛玩愛鬧的少年,趁著課間先生不在,就去拿了顧卿煙的畫,不看還好,一看直接笑倒一大片。
“都看見了?”蘇探雪問,這被眾人笑,那多掛不住臉啊,要是自己這樣,定是羞死人了。
顧卿煙倒是無所謂的點點頭:“嗯,二哥、三哥、東籬、北溟、南柯、西決還有冬鑫、冬青、冬煒、冬宇...”顧卿煙一個一個數著當日現場看見她大作的人。
這麼一數,最後來了一句:“反正那天之後,整個桃花澗老的少的,文的武的就都知道我畫了四條竹籤子腿的沒有翅膀尾巴還身殘志堅啄米的小雞圖了。”
眾人扶額,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幽蘭也算是明白了,百里墨是真的不是笑她那幅畫,畢竟跟顧卿煙這比起來,她,小巫見大巫。
“失敬失敬。”幽蘭脫口而出。
顧卿煙也回:“承讓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