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與寒巖並肩走著,一雙明眸在白色帽簾忍不住偷看四周的環境,她記得上一次看見城中湖泊還是在郎江,這裡雖比不上郎江那一日的燈紅酒綠,但湖面上的往來小舟也顯得清新可愛了許多。
身邊往來的人除了尋常百姓,意料之中的也多了許多手拿佩劍,著一身代表著他們傲骨的衣裳。
顧卿煙偏頭看了看寒巖,手指從袖中伸出扯了扯寒巖的衣角。
“怎麼了?”寒巖歪頭輕聲問她。
顧卿煙轉過頭,在他耳邊低語:“是不是你們習劍的人總穿的素雅些?”
聽了顧卿煙這一問,寒巖也朝周圍看了看,不去刻意關注不覺得什麼,這下一看去,三三兩兩人群中,總會有那麼些穿得素淨的人,一看便覺得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該不會是你們劍宗覺得自己風霜傲骨,清高自恃的原因吧?”顧卿煙拽著寒巖衣角,這般逗弄著他。
寒巖一笑,還別說,他方才還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沒說出口而已。
再看看顧卿煙,這丫頭穿衣只要不是太粉嫩的顏色,她倒是不挑,若要說見過她衣服顏色最多的,不是偏紅偏綠就是偏灰偏暗了,反正清雅素淨這詞甚少能用在顧卿煙的身上。
“你這樣子的衣裙倒是少見。”寒巖道。
顧卿煙輕輕哼了一聲:“我見血見得多,這樣的衣服太容易染上血了。不乾淨。”
這番說著,顧卿煙便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渾身是血倒在杏林時候的樣子了。
來客館裡,臨瑞和關鑫熱絡的聊著天,幸川看樣子就像一個話少的人,所以也不大插話,只是聊到什麼的時候點頭微笑,如此陪著。
這當中臨瑞沒提及寒巖此番前來還帶了一個女子,所以當夥計引著寒巖他們從雅座單獨的門進來的時候,關鑫微愣,又很快回神與寒巖相互問了禮。
“這位姑娘....”關鑫能稱寒巖一聲寒少莊主,可卻不知該如何稱顧卿煙了。
寒巖接話道:“這位是寒某的朋友,姓顧。”
顧卿煙聽罷,對著關鑫點頭示意,算作認了寒巖這一介紹。
臨瑞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動了動嘴角:好傢伙,還真不打算漏一絲風,單說一姓。
關鑫也從幾人眼中和這氛圍裡瞧出點什麼,輕輕一笑,給顧卿煙回了禮,邀二人入座。
桌上菜已經陸陸續續上來,寒巖給顧卿煙夾了她喜歡的菜放在她面前的碗中,顧卿煙也不管他們幾個大男人在聊什麼,自己只管一直往嘴裡喂著好吃的,說實在的,之前因為熱,一路上她沒怎麼好好吃東西,方才緩過了熱勁兒,餓意便再也擋不住了。
關鑫見此,也開始悄無聲息的示意夥計把新上的菜先往顧卿煙面前放一放,以方便寒巖沒照顧她時候她自己好動手,對於這一舉動,顧卿煙抬眼看了看關鑫,朝他表示謝意的一笑,又低下頭專心填飽自己的肚子了。
關鑫沒太注意的是,也正因為自己的這一舉動,寒巖開始與他熱絡了幾分,以及後面自己留下了一命。
席間無論關鑫他們聊起什麼,哪怕是說起這一路怎麼過來的,最後住在了哪,打算什麼時候前往藏劍門,要不要一起結伴,關鑫都有意識的不去提及顧卿煙,寒巖身邊這一位顧姑娘,這又讓寒巖對此人多了幾分好感。
“既是同住渭水客棧,那一會兒寒少莊主沒什麼別的安排,咱們可一道回去。”關鑫道。
寒巖點點頭,顧卿煙的身子這幾日還在恢復中,趕路時候她沒怎麼好好休息,一會兒是得先讓她休息休息到了晚間天涼了再逛逛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