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知道了,知道了巧英故意引她來見我,你看她與我說話的時候,似乎不管我是誰,她都毫不在意的樣子。”
柏嬌月其實也沒看清顧卿煙的樣子,隔著紗簾,顧卿煙又戴著帷帽,頂多能看出個人形輪廓來。可就這人形輪廓,柏嬌月腦海中就已經腦補了諸多顧卿煙壓制性畫面了。
再加上顧卿煙方才說話時候的語氣,不冷不熱,也就正常講話,可柏嬌月習慣了周圍所有人對她說話都是輕聲軟語的那種,自然覺得顧卿煙的語氣冷漠。
還有她一句客套說難為顧卿煙了,可顧卿煙很認真的回答的那句話就夠她又幻想一陣的了。
就這麼腦子飛轉,別說顧卿煙和素心了,就連芙兒都不知道她想到哪去了。
“小姐,咱們也別太多心,一會兒等巧英回來,咱們再問問情況啊。”芙兒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柏嬌月,直到柏嬌月呼吸漸漸平穩,這才著人拿來柏嬌月的斗篷,又收了琴,回房間去了。
你說這是何必呢,當初來這擺這麼一道,是想先見見顧卿煙的,可誰知柏嬌月自己被顧卿煙很正常的兩三句話給自己嚇到自己,結果草草結束了這一回合。
顧卿煙自是不知道這一回事,跟著巧英入住了紫竹苑的葳蕤軒,巧英便走了,顧卿煙坐在軟榻上敲著自己的腿,看見裙邊還是溼了一點,問素心:“走石板路可還好?”
素心正在放置她們的包裹行李,聽顧卿煙問她,轉頭笑嘻嘻的說:“主子,沒事。”
顧卿煙便道:“沒事就行。”
“主子,你什麼時候覺得那個侍女不對勁的?”素心問。
顧卿煙側耳默了三秒,這才道:“一開始就不對勁,你們同為侍女,可她身形和行事態度與你就差了許多。”
“啊?”素心道,“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顧卿煙與她細說:“來時路上,你可注意到那些下人與她打招呼?”
素心點點頭:“注意了,有什麼不對嗎?”
顧卿煙嘆一口氣:“你就沒覺得那些人對她有一些恭敬?”
素心回想,遇見幾個下人,看見巧英都是正常的行禮,然後巧英點點頭回禮,也沒什麼不對的呀,就算拿自己比較,自己在谷裡的時候大家也都是這樣的呀,相互行禮,點頭回禮,若非要說什麼不對的話,那就是...
“他們叫巧英...巧英姑娘?”素心忽然想到,自己在谷裡,與其他侍女打招呼大多都直呼其名,年紀比他們小一點的,才在名字後加個“姐姐”。
便是連北溟、冬青他們這些石門暗衛叫素心也都是直接叫名字,也就只有很少狀況會在她名字後面加“姑娘”二字——要麼有外人在場,要麼需要撐場面,要麼就是旁的關係不是很親厚的人才這樣叫。
顧卿煙點點頭,又道:“走路方式也不一樣,她是個有武功的人。”
這一點顧卿煙一說,素心不再質疑,畢竟這方面,顧卿煙看人是準的。
想了一想,素心湊到顧卿煙跟前,道:“那這麼說,走石板路是她故意安排的?”
顧卿煙點點頭:“八成和她的主子,那個小姐有關。”
“她們想做什麼?想打探主子你的什麼身份?”素心舉一反三的問。
顧卿煙聳聳肩,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她猜,能這麼做的小姐,估計也就只有藏劍門的親小姐,柏嬌月了吧。
素心咂咂嘴,算是整理完手上的活,想著還有點時間,正好可以給顧卿煙重新梳整一番,順便出去的時候打探打探訊息,於是便和顧卿煙說出去打個水來。
顧卿煙知道她的心思,點點頭,就讓她出去了,自己則是手杵在一旁茶桌上,手指敲著桌面,想著問題。
素心屁顛屁顛的拿著盆出門,紫竹苑是一個大院子,前中後三進院,每個院子中間一箇中庭花園這般相隔,倒很符合女眷所居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