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黎初夏好似解脫了一般,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她想,可能有些事情的確逃不脫也躲不掉。從她和顧北冥訂下交易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可能,她的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進屋之前,黎初夏從服務生的托盤上拿了一杯威士忌。
辛辣的液體灌入她的嘴裡,讓她的胸腔連同肺腑也徹底地燃燒起來。
她向來很膽小,也只能透過這種愚蠢的辦法給自己壯壯膽子。
……
總統套房裡,浴室傳來了潺潺水聲,一道欣長的身影在浴室的磨砂玻璃前,若隱若現。
黎初夏盯著那道欣長的人影看了兩三秒,臉一點一點的熱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喝了酒,可心臟還是很不爭氣的感到慌亂,為即將發生的事感到忐忑不安。
房間裡是黑暗的,沒有一絲的光亮。黎初夏幾乎是摸索著,尋找著開關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浴室的門被開啟了。
一縷橙黃的燈光從門縫裡溢了出來,在黎初夏的腳邊投下一片淺淡的陰影。
黎初夏沒有轉身,但背脊已經微微地僵硬起來,覆著開關的手細微地顫抖,洩露了她所有的緊張。
過了兩三秒,男人把浴室的門帶上,隔絕了所有的光線。
黎初夏聽到了漸漸朝她靠近的腳步聲,以及一股矜涼的,獨屬於顧北冥的冷意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