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荼蘼釀的酒。今年剛釀成了。這剛出來幾瓶,送一瓶雲姑娘了。你們若要,且再過幾日。”
玉瓚心裡苦澀,見玉瑾這般,方知他是完全屬意安歌了。玉瑾如此深情,他一個男人聽了都動容。安歌到底是個心細如髮的女子,時間長了,如何能扛得住?
玉珺在旁揶揄:“大哥,我總覺得這個雲姑娘有些來歷不明,你可要當心點呀!”
玉瑾看了玉瓚一眼:“三弟,你又胡謅了!二弟是什麼人?自己的親表妹都不識的?”
“大哥,隨便他說,清者自清!”玉瓚酸苦自辯。
玉珺將手一攤:“好!我不說就是!反正就算我說了,也沒有什麼人信!朝堂上那些大臣們,都是分兩派的,不是支援你,就是支援大哥的,我算什麼?”
玉瑾搖頭微微一笑:“你又來了!安心做你的韓王,有何不好?”
這時,大臣們陸續地過來了,玉珺索性不再言語。
韓王想來想去總覺不痛快,可惜他答應了玉瑾,左思右想,便去了慈寧宮太后處。玉珺添油加醋地對著太后說了半天,太后並未言語,坐在榻上喝著茶。
“珺兒,你說了這半天話,怕是口也幹了,也坐下來喝點茶吧!”
“老祖母,孫兒這會兒才坐不來呢,只要想到太子和燕王行事鬼祟,絲毫不顧及永夜的體統,心裡就難過。”他一口氣兒喝乾了杯子。
“哦?你難過什麼呢?”太后輕問。
“聽人說,自打那雲姑娘進了東宮後,太子除了上朝,便整日和雲姑娘廝守一起。長此下去,到底有失儲君的身份。”玉珺一邊說,一邊觀察太后的臉色。
墨菊伺候在太后身邊,見韓王杯子空了,上前與他續上。墨菊是伺候太后多年的老宮女,很有些身份。見她過來續茶,玉珺將身子欠了一欠:“謝過嬤嬤!”
太后幽幽道:“珺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祖母果真懂孫兒的意思?”
“我當然懂!你來我這裡,無非就是抱怨太子的不是。”
“孫兒並不敢抱怨。”
“既非抱怨,那你到底是何意?”太后抬起雙眸,直直地看著玉珺,隨手將茶杯放在桌上,“依我說,這只是一件風雅之事。那雲姑娘不過與太子奏琴而已,太子既有此雅意,瓚兒便成人之美,有何不好?”
玉珺聞言更是懊喪。
“好了!太子若有什麼過失,朝廷裡的那些言官,頭一個就會向你父皇進諫的。”說著,太后便揮了揮手,示意玉珺退下,“我要誦經禮佛了!”
玉珺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奈,只好起身道:“那孫兒告退了!”
待玉珺出去,太后執著念珠對墨菊道:“這孩子,到底是沉不住氣了!聽他言語之中,分明對那雲姑娘,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