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他那無喜無悲的表情就知道,一百兩銀子對他這個內城大戶家的少爺來說,九牛一毛。
“第一次來角鬥場內的人,多少會有些不適,你好像沒啥問題。”白雲飛說道。
“你死我活,弱肉強食,能有什麼不適。”方平微笑的回道。
“說得好,這世道向來如此。”
白雲飛轉身倒了杯茶,邊喝邊說:“今日有一場壓軸好戲,也是山陽縣近幾年來難得一見的大場面,你一定會大開眼界的。”
方平倍感興趣的等待起來,場上陸陸續續也進行了幾場決鬥。
下午時,寒風凜冽呼嘯,穹頂擠滿了厚重如起鉛的烏雲,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韻味。
才經過一場廝殺的角鬥場上,血跡未乾,泥濘的地面也侵染著觸目驚心的鮮紅色,角鬥場內的喧囂呼喊聲不曉得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萬眾矚目中,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一人一騎的入了場,眼眸銳利若寒星,兩條眉毛粗黑,手持一柄極為誇張,長達三米的方天畫戟。
他黑甲銀袍,頭戴束髮紫金冠,胯下坐騎也是從頭到腳的包裹著厚重玄甲,比福威鏢局內養的土馬要大上一圈,腳掌也不是馬蹄,而是豺狼虎豹般的肉掌。
肉掌內生長著利爪。
包間中,方平瞳孔收縮,心臟猛跳,哪怕是隔了很遠,他也能感覺到這坐騎上那一道身影散發出的恐怖氣息。
青年沒有刻意做什麼,可一個人一旦成了勢,舉手投足都會光芒萬丈,黑甲銀袍青年就是如此,給方平帶來的威脅,史無前例。
福威鏢局的總鏢頭鄭金山,是山陽縣內屈指可數的中三品高手,方平也見過,可在鄭金山身上感受到的壓迫力,遠不及角鬥場內的青年。
倒不是鄭金山打不過這銀甲青年,就算打得過,那也不如場中青年。
形如一頭成年的山羊,碰到了才出生的猛虎,本能就會落荒而逃。
“看到了吧,那可是體內流淌著一縷異種血脈的異種寶馬,價值萬金,有價無市,我白家也算家大業大,可就是砸鍋賣鐵也買不起這樣一頭異種寶馬。”
白雲飛的唏噓聲響起:“異種寶馬,水火不侵,疾如風,徐如林,我騎的黃驃馬也稱得上千裡駒了,可與這異種寶馬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方平收回了目光:“什麼異種寶馬?”
“你瞧不出那傢伙的坐騎,生有肉爪,皮毛暗紫,體魄身形也比普通馬匹大上一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