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略微擺了擺手:“瑾年,你可知。你這位師妹瞞著你,放走了私自出城的蔣寶蟾?”
名喚作瑾年的劍客呼吸一滯,猛然瞧向師妹。
此刻,巧玲的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
師妹的手,略微用力,試圖掙脫他的掌心。瑾年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大人數年佈局,只為一個廣益侯和蔣寶蟾父子。師妹卻私自放走了兩名目標之一。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做什麼好,只能任由師妹的手從他的掌心掙脫。
公子瞧了瞧園中光禿禿的那棵棗樹:“瑾年,當年是你主動找到楊先生,說你納蘭氏滿門死在了廣益侯和他的走狗手中。求我收留了你們。為了方便你二人居住,我給你這座小院。你說過你師妹喜歡棗樹,我便吩咐人從應天城外尋了一棵樹齡長久些的,移栽到了這裡。可是你們二人,是如何報答我的?居然把廣益侯的獨子就這麼生生放走?”
納蘭瑾年搖頭苦笑道:“大人的恩情,瑾年銘記在心。還請大人相信,師妹她只是關心屬下傷勢,實在不是有心放走廣益侯獨子。”
公子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不是有心?不是有心還替他租了馬車,吩咐老倌連夜將他送回淮陰城?”
“大人!師妹她……!”
公子擺擺手:“不要再做解釋。你們二人也跟隨了我不少年,既然不打算再為我所用。就收拾一下去吧。”說罷,長嘆一聲,衝著門外招了招手:“臨別了,送你們一份禮物。從此江湖是路人。二位,好自為之。”
楊先生跟在公子身後出了門,臨跨過門檻時默默的回頭看了他們師兄妹二人一眼,眼神如同瞧著死人。
門外隨從捧著個木盒子走了進來,輕輕放在二人面前,略行了一禮跟著主子出去了。
瑾年彎下腰,用獨臂開啟了盒子的蓋兒。
裡面,一個用石灰粉撒著的人頭正流著血淚。
巧玲只覺心中猛然一揪。是那個駕車的老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