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使得劍法,用的枯枝。
一人使得棍法,用的原木。
十年前的恩怨,十年後了。這江湖似乎總不會缺乏貫穿上下十數年的恩怨,就好似恩怨不上個十年,相互不決個生死,就對不起踏入過這江湖。
江湖人也好似最講究一個恩仇,一口冷飯,施捨了是恩,不施捨是仇。因這等仇就要擄人閨女,讓人妻離子散十年不得安生。在薛家兩兄弟這等始終在江湖和廟堂邊緣徘徊的漢子看來,多少有些荒唐。
事有對錯,人有是非。他們二人不便去品評,雖然心中更傾向恩公多些。
不過好在武功招式不如人心這般紛亂,好便是好,壞便是壞。
薛猛眼見恩公一劍斬下,那乞丐費力接住,心中不由暗暗道好。
薛勇畢竟武功高些,身為兄長也多吃了幾年米飯,多見過些路數。眼見恩公十八劍一劍強過一劍,居然不能將那乞丐斬殺當場,顯然人力有窮盡,今日勝負,真個不好說了。就算他心中不願承認,那也是乞丐的勝算大些。
劍無爭抖了抖手中枯枝:“你我到外頭去打?”
乞丐舞了個棍花,咧嘴笑道:“你是怕傷著洞裡的人?”
劍無爭也不矯情,點頭稱是。
乞丐往後退了三步,離那洞口更近了幾分,眉頭一挑,盡顯潑皮本色。
劍無爭冷哼一聲,似乎也是早就料到是這結果,不等那潑皮耀武揚威幾次,便是一劍欺近,劍勢暴漲之下,哪是之前十八劍可以匹敵,顯然先前留了不少力道。
乞丐也收了無賴的嘴臉,皺眉一連揮出七棍,這才接下這一擊。
就算是氣血翻湧,面如紅潮,這一劍還是接下了。
乞丐望著劍無爭略顯驚訝的樣子,略微挺直了些身子,顯得高大了那麼幾分:“往前一百年,這劍我接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