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馬車中也沒什麼事,便取出了棋盤,下起了棋來。
以往在沐風苑中,顏夕和蕭至寒也經常閒來無事待在八角亭中的下棋。不過顏夕的技術和蕭至寒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一些,下個十局,顏夕最多也只能勝上兩三局。
可此時顏夕仗著自己身子不適,處處讓蕭至寒讓著她。不是因為走錯了要悔棋,就是見蕭至寒要贏了便耍賴,幾個時辰下來,蕭至寒竟一次也沒有贏過。
眼見著蕭至寒的黑棋已經有了贏面,顏夕又開始哼哼唧唧,對蕭至寒說道,“蕭至寒,我心裡堵得慌,你說是不是我體內的毒又發作了?要不然你幫我找於揚過來看看?”
初始幾次的時候,蕭至寒對顏夕這張嘴便來的瞎話毫不懷疑,想也不想就去喚了於揚過來。可於揚檢查了之後,卻總說顏夕體內的毒狀態很穩定,短時間內沒有要發作的跡象。久而久之,蕭至寒便也知道這是顏夕耍賴的手段。
縱是這樣,蕭至寒還是處處都由著顏夕,讓著顏夕。
一聽見顏夕說心裡堵得慌,蕭至寒正準備落子的手稍微偏了偏,將好好的一步活棋送上了死路。
偏偏被蕭至寒讓了的顏夕還不肯消停,一邊吃著蕭至寒的棋子,一邊嘖嘖的說道,“蕭至寒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棋藝啊,越發的不行了。”
蕭至寒忍了顏夕幾個時辰,終於忍無可忍了,將棋子放下,瞪了顏夕一眼,轉身出了馬車,坐到了車轅上。
再不出來透透氣,他非得被顏夕給氣瘋不可!
馬車中的顏夕,看著還在輕微搖晃的車簾,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顏夕的聲音越發的小了。底下頭來,看著趴在她身邊正睡得香的大白,顏夕伸出手指戳了戳大白圓嘟嘟的狐狸臉,喃喃自語道,“大白啊大白,這都一個多月了,你怎麼還不醒呢?”
見大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顏夕手中又增添了幾分力氣,嘟囔道,“平時給你餵了那麼多藥材,怎麼現在到了關鍵時候,就指望不上你了呢?”
馬車繼續朝藥王谷的方向行去,車簾輕輕的晃動著,隱隱傳出顏夕的幾聲輕嘆。
離開京城約莫十三日之後,顏夕一行人終於到了藥王谷的山腳下。看著藥王谷門口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臺階,顏夕就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麼高的臺階,讓她這個走不了路的人,怎麼爬的上去啊!
“你們是什麼人?來藥王谷幹什麼?”正在顏夕看著那臺階出神的時候,守在山門處的幾個藥王谷弟子走了過來,打量著顏夕一行人,滿是謹慎的問道。
顏夕從懷裡摸出了一塊令牌,扔到了一個藥王谷弟子的懷裡,說道,“我是顏夕。楊老頭可在谷中?”
那藥王谷的弟子將那令牌仔細檢查一番,又看了看顏夕的臉,立刻堆上了一臉的笑意,說道,“原來是五長老回來了,楊谷主最近這段日子,還一直唸叨你呢!誒,五長老你這腿是怎麼了?”
顏夕笑了笑,說道,“不小心受了點傷,沒什麼大礙。”
“五長老這樣走不了山路吧,若是五長老不嫌棄,我揹你上山吧!”那藥王谷弟子看著顏夕,一臉善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