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奪命蚍蜉是被當年的一個大家族煉製出來的,已經很久沒有在這世上出現過了。”楊時邈捋了捋鬍鬚,回憶著他年輕時發生的一些事情。
“煉製出奪命蚍蜉的那個家族,族人個個都擅長奇門之術,在機關一道上,更是精通至極。他們一族研製出的機關陣法,一旦流到江湖中,頃刻間便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那些不擇手段廝殺的江湖中人,僅僅只是為了將那機關陣法收入囊中。”
“也正是因為這樣,那個家族成為了江湖中人人都想得到的一個工具。可偏偏那個家族的人精心鑽研機關陣法,不善武功。一旦那些江湖中人徹底的撕破臉,將主意打到了他們的身上,他們將毫無還手之力。幾十年前的那一位家主,為了不讓祖宗流傳下來的基業毀在他的手中,不讓家族淪為別人手中的工具,便下定決心讓家族中的人開始習武。”
“大概是因為在機關陣法一道上的天賦太高,反而讓這個家族中的人在武學一道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家族中的男女老少,不管怎麼用心的練武,卻都沒有任何的成就。有些資質一般的,練了好幾年,卻連防身都做不到。那位家主為了增強家族中人在武學上的天賦,翻看了天下所有的醫術,請教了無數為醫家聖手,終於研製出了一種可以強行改變人體質的藥。這藥,便是奪命蚍蜉。”
“那位家主煉製出奪命蚍蜉之後,便將這藥分發給了家族中的所有人。可那些人服下這奪命蚍蜉後,卻發現這藥只對未滿週歲的孩子有效。而且,這藥會在那些孩子的體內潛伏,直到那些孩子年滿十六歲,被家族中的長輩以秘藥激發出奪命蚍蜉的藥性,他們的體質才能徹底的得到改善。”
“而這奪命蚍蜉之所以會奪命,最關鍵的一環便是這秘藥。一旦這秘藥出了差錯,這奪命蚍蜉不但不能改善人的體質,讓其在武學一道上一日千里,還會適得其反,讓身體一點一點的被反噬,直到全身僵硬,斷絕所有的生機。因此,有那些外出遊離的家族子弟,因為一些緣故沒能在十六歲的時候回到家族中,便寧願讓那藥一輩子潛伏在體內,也絕不私自激發出那藥的藥性。因為一旦用藥不慎,就是付出自己性命的代價。”
“可顏夕不是藥王谷的人嗎?又怎麼會中奪命蚍蜉?”於揚看了看顏夕,見她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由得出聲問楊時邈。
楊時邈捋了捋鬍子,嘆了口氣,看著顏夕,說道,“就是因為這樣才奇怪啊!那個家族早就隱退了,這世上也許多年沒見過他們的蹤影,按理說,這奪命蚍蜉也早就消失了才對啊!”
“對了,你說了半天的那個家族,到底是哪個家族,你倒是說清楚點。不然的話,我們怎麼查?”於揚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楊時邈說道。
楊時邈一頓,瞪了於揚一眼,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你不知道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啊!那麼久之前的事情,老頭子哪裡能記得清楚!”
顏夕臉色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低垂著眉眼,靜靜的理著思緒。
按照楊老頭所說,這奪命蚍蜉,八成是她小的時候就被下到體內的。關於這一點,八成和她那個無緣見面的娘有關係。只是她那個無緣見面的娘沒想到自己會死的那麼早,根本沒有機會等到她十六歲。
可就算是這樣,這奪命蚍蜉潛伏在她的體內,只要她過了十六歲,之後便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可她偏偏在十六歲的時候,陰差陽錯的激發了潛伏在她體內的奪命蚍蜉的藥性,讓她陷入瞭如今的困境中。
事到如今,顏夕哪裡還不知道她體內這毒是怎麼回事!
那日在死牢中,她的胳膊曾經被抹了毒的兵器給砍傷了。自那之後,她就發現了身體的不對勁,就連藥王之心也彷彿受到了禁制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她之間的聯絡越發的弱了起來。
原本她還以為和藥王之心的聯絡減弱是因為她在死牢中受了重傷,沒有力氣維持藥王之心的運轉。現在想來,卻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她之前發現的,隔絕了她和藥王之心的那層阻礙,大概就是這奪命蚍蜉。只是那個時候,藥性剛被激發出來,並不嚴重。再加上她有藥王之心護體,所以一時半會的也沒有其它的異常。
可後來藥王之心徹底用不了了,奪命蚍蜉的藥性沒了阻礙,便迅速蔓延開來。所以,她身體出現的問題也漸漸的呈現了出來。
看著自己不能動彈的腿,顏夕周身的氣壓越發的低沉了起來。
楊老頭剛才說,一旦用藥不慎,這奪命蚍蜉便會讓身體一點一點的被反噬,直到全身僵硬,斷絕所有的生機。
現在她身體出現問題的是腿,接下來呢?是不是就會一點一點的蔓延到她的腰腹,胳膊,脖子,然後如同植物人一般,徹底的不能動彈,等候著死亡的到來。
“顏夕,有我。”正在顏夕的思緒一點一點絕望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隨後,她的手也被一雙溫熱的手緊緊握住。
手心傳來的溫度,如同一束耀眼的光芒,讓顏夕心中不斷聚攏的絕望瞬間被驅散開來。
抬起頭來,顏夕那一雙彷彿在發光的眸子直視著楊時邈,問道,“楊老頭,你可知道用藥不慎之後該如何?”
按楊老頭所說,煉製出這奪命蚍蜉的是那麼厲害的一個大家族,那總不可能家族中的每一個小輩用藥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紕漏吧!如果曾經出現過紕漏的話,那他們又是如何解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