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老頭子先給你施針。”楊時邈拿著針囊走到了顏夕面前,將七枚銀針刺入了顏夕身前的七處大穴。
銀針入穴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楊時邈又在顏夕的四肢上,分別刺入了七枚銀針。
“你把這丫頭抱起來,老頭子要在她的後背施針。你且注意,不要碰掉了她身前的銀針。”楊時邈看了看蕭至寒,一臉嚴肅的說道。
蕭至寒點了點頭,將顏夕的身子從輪椅上抱了起來。為了讓楊時邈施針方便,蕭至寒尋了張椅子坐下,將顏夕的後背轉向了楊時邈。
楊時邈又在顏夕的後背上落下七針,這七針落下之後,楊時邈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對顏夕說道,“丫頭,這針要在你的體內停一刻鐘,這一刻鐘的時間,你體內的毒會被全面的激發。你且忍耐些,無論如何,千萬不能暈過去了。”
“我知道了。”顏夕臉色有些蒼白,對著楊時邈點了點頭。
楊時邈說這話的時候,顏夕已經能漸漸地感覺到體內發生的變化了。
她的身體裡面,彷彿有萬千只螞蟻正在爬行一般,疼癢的厲害。這份疼癢,又和當初顏柔逼迫她服下的蝕骨丹有些不一樣。蝕骨丹帶給她的,是撕心裂肺的疼,能在一瞬間剝奪她全部的力氣。可此時此刻,她卻只覺得身體裡面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聚在一起,彷彿要將她的身體撐爆一般。
一炷香過去了,顏夕額頭上不斷的滾落下汗珠,就連她身上的衣服,也漸漸的被汗水打溼。顏夕的面色越發的蒼白,被她死死咬住的唇上,也看不到太多的血色。
她體內的氣息全部亂了,此時正分散成了無數股,不斷的在她的經脈之中胡亂衝撞著。彷彿是要在她的體內尋找一個出口一般,半瞬也不得消停。
二炷香過去了,顏夕的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也不知是體內的氣息躁動讓她受了傷,還是忍受不住體內的劇痛,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若不是楊時邈之前特意提醒過,無論如何也不能暈過去,顏夕此時只怕早就讓蕭至寒一掌將她拍暈過去了。至少暈過去沒了意識,還能讓她少遭些罪。
就在顏夕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楊時邈的聲音終於再一次響了起來,“丫頭,在忍耐一下,老頭子這就為你去針。”
說完,楊時邈雙手並用,飛快的從顏夕的身上將所有的銀針盡數取出。
當最後一枚銀針離開身體的時候,顏夕無力的趴在蕭至寒的懷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楊時邈走向一旁的浴桶,伸手試了試浴桶中藥湯的溫度,轉身對蕭至寒說道,“你將丫頭的衣物全部除了,護著她進著浴桶之中。進去之後,喚老頭子一聲。”
說完,楊時邈轉身就朝著屋外走去。
蕭至寒滿眼心疼的看著顏夕,取出隨身帶著帕子,輕柔的為顏夕將臉上的汗水擦去。小心翼翼的將顏夕抱在懷中,向著床邊走去。
到了床邊,蕭至寒除去了顏夕衣物,又用清水打溼了帕子,簡單的為顏夕擦洗著身子。擦完之後,蕭至寒除去外衣,將顏夕抱在懷中,向著浴桶走去。
兩人進入浴桶之後,那浴桶之中的藥湯瞬間上延,剛好漫至顏夕的脖頸處。
“老先生,你可以進來了。”蕭至寒從顏夕的身後扶著顏夕,衝著門外的楊時邈喊了一聲。
楊時邈進來之後,滿臉慎重的對蕭至寒叮囑道,“稍後老頭子會再次給丫頭施針,屆時她體內的氣息會徹底的紊亂。你需立刻將內力輸送到丫頭體內,助她疏導著體內的氣息。在你為丫頭將體內的氣息全部疏導好之前,丫頭便會一直承受著劇痛。所以,你為丫頭疏導氣息的時候,不僅不能出現任何的差池,還要儘可能的快速!”
蕭至寒看了看臉色慘白的顏夕,對楊時邈點了點頭,說道,“老先生放心,我知道了。”
“那老頭子就為丫頭施針了。”楊時邈見蕭至寒面色凝重起來,沉聲說道。
話音剛落,楊時邈便拿著一枚銀針,刺入了顏夕頭頂的一處穴位。
銀針剛一入穴,顏夕的身子便猛地顫抖起來。還不待顏夕適應體內因為氣息紊亂撞擊著經脈的痛楚,楊時邈飛快的將第二枚銀針又刺入了她頭頂的另一處穴位。
這一針入穴之後,顏夕只覺得體內的氣息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在她經脈之中衝撞的越發厲害了起來。
隨後,楊時邈又在她頭頂的五處穴位入了針。當最後一針刺入穴位的時候,顏夕再也忍受不住的痛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