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詩明顯瞧不起文弱書生,盧庭宣聽後滿臉漲紅,很生氣:“這位閣下未免有失偏頗,書生若無用,誰又能來治理國家?”
顧青璋嘲諷一笑:“那不如你現在投筆從戎,去戰場上走一遭,看會不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他鮮少說話這麼鋒利辛辣,林重寒頭疼地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收斂,一味得罪這些學子書生並無好處,反倒惹得一身腥。
眼看著盧庭宣怒氣更重,林重寒連忙開口:“這位郎君,今日我們有事要先走,失陪了。”
盧庭宣沒想到她竟然和這粗魯的莽夫認識,愣頭青如他也不好意思再吵下去,怕讓心上人難堪。
不料顧青璋卻仍然不依不饒:“怎麼,我說得你回不上來了?你要是有膽量,就該去邊境走一趟才是。”
“顧青璋!”林重寒面色一沉,神情變得如冰霜般寒冷,“書坊內嚴禁大聲喧譁,你小聲點。”
她說得不錯,書坊內本就寂靜一片,鮮少有人大聲說話。他們三人雖然有意壓低聲線,但還是招惹不少視線。
顧青璋也意識到自己過於失態,於是硬邦邦地頂上一句:“郡主說的對,是本侯失禮。”
說完,他也不去看林重寒,自己徑直離開書坊。
看著他的背影,林重寒頭疼地意識到,顧青璋恐怕真生氣了。
*
戌時三刻
林重寒坐在庭院裡賞景,屋簷下掛的燈籠照的整個小院朦朦朧朧,石桌上擺了不少點心佳餚,還有一杯酒、兩個酒杯。
顧青璋剛翻過牆,從牆頭上跳下,就徑直和她對上視線。
顧青璋:……
寧安侯爬牆被當事人抓個正著,他也不惱,而是拍拍身上的灰,光明正大地拎著一盒點心就走到林重寒面前。
“諾,嚐嚐,”他討好地笑,“西市的酒釀圓子。我讓人買回來就煨在灶上,現在還熱著。”
林重寒不接。
她不僅不接,還陰陽怪氣:“侯爺指點江山的樣子真氣派,本郡主應該向陛下提議,讓這次新出爐的進士們去邊關走一趟才行。”
“重寒,你饒了我吧,”他低聲下氣地示弱,“要真這樣,那些文人騷客不罵死我才怪。”
顧青璋放下酒釀圓子,在石凳上坐下後,眼尖地注意到桌上有兩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