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芙咬住嘴唇沒說話。
她跪在地上,表面順服,心裡卻是對母親濃濃的不解,不明白為什麼母親那麼熱情的招待表姐,卻不同意自己和她一起玩。
容氏看出她的疑惑,知道這是不解釋不行了。
“你表姐雖然榮封郡主,”她讓於嬤嬤幫她摘下耳環,“但她在夫家不僅五年無所出,還公然頂撞夫家、讓公婆族老難做。”
容氏語氣中十分不快:“這樣不遵守三從四德的女人,你跟她過多來往,只會讓你移了心性。”
“於媽媽,送小姐回去吧。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准她擅自出院落一步,讓她在自己房裡多練練女紅和珠算。”
“好為以後主持中饋做打算。”
肖芙白皙嬌嫩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她有些茫然無措地看向自己的母親,好像到現在才第一次看清她的真面目。
*
晚上林重寒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佘太君原本想讓她跟自己一起睡,卻被林重寒找藉口拒絕。
她心裡煩悶的事許多,難免不會被久經世故的外祖母看出端倪。
林重寒在床上足足烙了一兩個時辰的餅,才洩氣似的地從床上爬起來,春日被她的舉動驚醒,她坐在腳踏上,迷迷糊糊地問:“小姐,怎麼了?”
“睡不著,我出去走走,”林重寒拿起外袍披上,吩咐她,“你不必跟著我。”
現在天氣逐漸升溫,但卻仍然夜寒露重,林重寒剛在欄杆上坐下,就沒忍住輕輕打了個哆嗦。
她伸出手掌輕輕哈氣,合在一起搓了搓,想要汲取些暖意。
就在這時,她耳尖地聽到屋頂上有瓦片的細微響聲,林重寒微微一愣,心想是不是貓兒在上面走動。
但莫名地,一種衝動鼓舞著她的心靈。
林重寒從廊下走到庭院內,仰起頭和躺在瓦片上的顧青璋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