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芮臉色一白。
“王家女,”她一不怒二不惱,“休書會送到你們王家去。具體原因是什麼,我們肖家也不對外說,算是給你們王家一個面子。”
容氏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母親!”
佘老太君抬起柺杖,止住她未盡的話語:“不必多說。”
“是、是,”容氏訕訕道,“悉聽母親的教誨。”
話說完後,佘老太君又轉向一直垂手站在旁邊的肖和明,神情裡寫滿了失望:“出了這樣的事,我憤怒不是因為府上的血脈被混淆,而是因為你的反應。”
“肖和明,”她連名帶姓地叫自己的嫡孫,“你的表現告訴我,這肖家下任家主的位置,你坐不穩。”
肖和明臉色一白,他羞愧地低下頭,喃喃地不說話。
他的懦弱一直以來是佘老太君的一個心頭病,只是時局流行儒家君子風範,再加上容氏畢竟是肖和明的生身母親。
她這個做祖母的,到底不好管的太過。
只是事情一旦波及家族的下任傳承,那就沒那麼簡單了,而肖和明現在這樣的表現,毋庸置疑地告訴她,他絕對不合格。
佘老太君的視線掃過一旁的林重寒,心裡是說不出的失望。
如果林重寒是個小郎君,又是肖家人,那該多好。
這樣,他們肖家也不至於擔心傳承的問題,只是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多思無益。
佘老太君清清嗓子,她說:“明哥兒,等這件事解決,你就去支一些銀兩,出去遊學吧。”
“不行!”
容氏幾乎是在瞬間開口拒絕,她的反應十分激烈:“母親,現在外面有多亂,您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讓和明出去,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事?”
“能發生什麼事?”佘老太君反問,她對此嗤之以鼻,“哪怕死在了外面,也好比一直在你的羽翼下,當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要來得好!”
這一番話簡直如同當頭棒喝,讓肖和明整個人瞬間清醒。
他回想起自己這幾個月遭遇的一切,最終還是苦笑一聲,踉踉蹌蹌地跪下來:“孫子願意聽祖母的話,外出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