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煙往秦衍肩頭瞧了瞧狼狽的沈雋,遂不悅的蹙眉,眼睛往人群環視了一回,兩步走到一個穿青的男人身邊,將他袖口中的一物扯了出來,竟是一塊無暇的白玉腰佩,綴著濃紫的流蘇。
那男人垂著頭不語,眼神卻亂滾亂轉,藉著眾人身影的遮擋,悄悄的往樓梯拐角處移動。他自以為終於逃過時,身後卻跟上了一縷幽魂。
熊貓滾滾看著慕輕煙來了,鬆開抱了許久的柱子,懶懶的挪到她的腳邊,十分不客氣的抱住了她的小腿輕蹭著,那點委屈被它表現的淋漓盡致。
殘影在慕輕煙身後站定,低低的回稟道:“暗道地形複雜,人未曾找到,或有其它出口。”
“嗯,把花滿樓給我守死了,但凡有求援或報信的,一律拿下。”慕輕煙冷了臉色,“凝兒何在?”
殘影回道:“封祭已經悄悄的送回了水月山莊,此間也只等主子下令。”
慕輕煙伸臂接過沈雋,回身塞進殘影懷中,“送他回水月山莊。”
殘影將沈雋捲進自己懷中,細心的用大氅包裹了。空出一臂,抱起熊貓滾滾胖得已經找不到的腰,快步離去。
秦衍看著殘影走出去後,這才斂起目光一把將腰間的冰魄劍出鞘,瞬間貼在那個被沈雋折騰得沒人樣的老鴇脖子上,淬了冰的聲音異常凜冽:“與一字並肩王同來的那個小女孩在哪?”
“王、王爺饒命啊,並沒有什麼小女孩……”老鴇既已經知道了沈雋的身份,那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孩必定是凝月公主無異;如今那小女孩不見了,她自知虎王定不肯罷休!怎麼說她也做了花滿樓十幾年的管事,況且又是安信樓埋下的暗樁,小聰明還是有一些的。
秦衍是何等人物,手腕微動,那老鴇的脖子上便見了紅。
“啊……”老鴇被他的無情嚇得不輕,連忙求饒道:“王爺王爺,真沒……小王爺進來後花滿樓就亂了,真沒留意凝月公主的去向,可能回、回去了罷……”
她向人群使著眼色,心底一片冰涼。搜樓是在所難免了,可安信樓的那位主子如今就在花滿樓的暗室中藏身,這如何是好啊?
慕輕煙冷眼睨向人群,似有意似無意的隨手拾了一粒花生丟過去,連半點慘叫都沒有,那個偷跑的人便暈死過去了。
老鴇嚇得一哆嗦,將頭垂得又低了一低,期期艾艾,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慕輕煙彎身湊近她低聲道:“你不用想著拖延時間了,沒用的,不用片刻你那位主子便會跟你一樣跪在這裡的!”
老鴇立時抬起頭驚愕的看著慕輕煙,神情中帶著難以置信。
慕輕煙直起腰身靠在秦衍臂彎處,慵懶而嫵媚。
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用上,嫣然扛著被點了穴道的安玉舒來到大廳。
“主子,下邊的暗道出口頗多,跑了幾個。”她將一個穿著普通的丫鬟丟在慕輕煙腳下,先前臉上那道暗紅的刀疤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慕輕煙轉頭看著向天祺,“向公,你看了這半日的戲,也該出點力了罷?”
“得,既然來了也不能白來不是,本公親自去給你追還不成嗎?”他起身拍拍屁股,自覺的出門去拿人。
陸續就有人從暗道裡搬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出來,一一擺在廳上。
嫣然尋了兩把椅子,命人抬過來擺在地中間,讓秦衍與慕輕煙坐下慢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