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落寞之後,其他的親族也漸漸斷了關係,因為在他身上無利可圖,所以對孟懷溯也沒有伸以援手,後來孟懷溯在明家跟著明浪濤,那些親族才有些好臉色,想與他重新拉起關係,都被孟懷溯冷臉拒絕了,有明浪濤給他撐腰,他現在是孤身一人,沒有家世,沒有親族。”
“孟懷溯雖然話少臉臭,但行動力強,從他肯為冬夏負責也能看出,他是有點當擔和責任的,有你跟明浪濤打聲招呼,明浪濤也不會讓他虧待冬夏。”
雖然之前孟懷溯對明嵐鶯有點心思,但葉絕律危機意識強,防得嚴守得緊,明裡暗裡都給明浪濤警示,孟懷溯也不是看不清的人,所以葉絕律才沒對他動手。
現在在明嵐鶯面前說他好話,一方面是客觀的實事求是,另一方面就是完全為了成全孟懷溯和冬夏兩人,情敵能送走一個是一個。
明嵐鶯眉眼才舒展了些,沒有家世親族也挺好,沒有那些討厭的、沒有邊界感的親戚,日子也清靜。
葉絕律見她臉色好些,繼續說道:“而且明浪濤是我們這邊的人,自己人都好說話,明浪濤只為了在明家覆滅時能把自己摘出去,活下來,雖然對扳倒明家沒多大用處,和皇上的關係沒那麼硬,但是他目的簡單,也任意我們拿捏。”
“孟懷溯與明浪濤是綁在一塊的,冬夏也是你看重的人,他不敢隨意輕賤,他能說出負責的話也應該是深思熟慮過的。娶冬夏可以和你穩固關係,對明浪濤上任的事有幫助,若是後面皇上想處置明浪濤時,也能看在你看重冬夏的面子上饒他們一命,一舉兩得。”
明嵐鶯抬眸看向葉絕律,“明家倒了之後,你們會對明浪濤出手嗎?不留後患?”
葉絕律搖搖頭,“皇上疑心沒那麼重,而且明浪濤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只要他沒動那心思,一生無憂是沒問題的。”
明嵐鶯點點頭,邊塞流放那幾年,葉絕律能一直秘密為皇帝辦事,就證明一切都在他們的把握之中。
明浪濤表面上是為了明家去邊塞監視葉絕律,實際上也是脫離明家範圍,等事情鬧起來,京城的火燒不到他。
葉絕律把孟懷溯剩下的一點事跟明嵐鶯一一說清,什麼六歲吟詩七歲作賦,十歲通讀治水之法,十二歲會工科算數,是一個標準的文理雙全型人才。
在邊塞這一年,雖然明浪濤還沒正式上任,但是知府該乾的事他們都幹了。
明浪濤不著痕跡的敲打了手下的一堆酒囊飯袋的芝麻官,孟懷溯替他上山下鄉,替明浪濤走訪了轄內管理的幾個鄉鎮村落,一一落實了人數和田地,還有稅務。也難怪冬夏說剛來時人白白淨淨的,現在有點黑。
趙太醫也開明,先讓兩人定親先處著,冬夏還想等他們回邊塞了在成親,明浪濤的回信裡也寫到孟懷溯也不急著成親。
一是他這個知府還沒正式上任,他這個通判也不算正式,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他無法給冬夏一個可靠的家。
二是明家還未倒,怕有意外,孟懷溯親口說不敢輕易的把冬夏跟他綁在一起。
他們離開邊塞也快一年了,時間會改變很多,就像孟懷溯要對冬夏負責,是眾人都沒想到的。
重新審視孟懷溯這個人,明嵐鶯覺得還是配得上冬夏的,心裡也放心了些。
深沉的夜晚,屋外寒風凜冽,屋內燒著炭盆和地龍,溫暖如春,明嵐鶯半靠在軟枕上,支著身子聽著,葉絕律磁性和緩的嗓音像低沉渾厚的大提琴音,優雅的在耳邊奏響。
心裡的踏實感讓人昏昏欲睡,明嵐鶯慢慢的滑了下去,一沾枕頭意識就開始模糊,迷濛間好像屋子裡的燭火暗了很多,還聽到葉絕律問她能不能睡覺。
明嵐鶯覺得奇怪,他要睡覺就睡覺嘛,為什麼還要問她,意識不甚清醒的應了一聲,隨後身邊好像就被塞了一個超大的暖水袋,暖呼呼的,手感還好。
身側有了個熟悉的熱源體,心裡更踏實的,明嵐鶯思緒一空,睡得安穩。
葉絕律揮滅了剩餘的燭火,滿足的摟緊了懷裡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