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否認……就相當於預設了吧。
鄭曲尺腹誹,因為我看到了你內衣角繡的那個秘徽了,藏得可夠深的,要不剛才跟他拉扯,還真不一定發現得了。
說起公輸家,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墨家與公輸家之間的不對付,具體有多大的仇她也不確定,但鐵定好不了,於是她產生了一個冒險的想法。
她態度一變,對著黎師和顏悅聲的問道:“黎師,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黎師不動聲色觀察著她,回以和顏悅聲:“什麼忙?”
她見他這人無論是被她揭露陰謀、還是揭穿身份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由得揣測這個城府的深淺。
但無論如何,他越強,就越能夠幫到現在的她。
她垮下臉,一臉憂愁,半點不裝的展露出內心真實情緒:“最近我被人威脅了,我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但是他們逼著我……”
於是,鄭曲尺聲情並茂的給黎師講起來,內意大概就是一個無辜工匠(她),被暗黑勢力(以屈師為主的一干人等)脅迫殺人。
倘若不從就會被噶,但她內心十分掙扎,並不願意殺害無辜之人,所以她向他求救。
至於被人威脅幹什麼,她就直接含糊其詞過去,沒有具體深講。
而黎師聽完她的話之後,墨眸闐靜如初,沒有置疑真假,而是一口應下:“我會幫你查一查對方的底細,你不必擔憂。”
鄭曲尺聞言暗喜。
她設想,等他查到了這事與墨家有關,到時候他們兩家狗咬狗,最好是這幫危害城防工程的犯罪份子,最終一塊兒被宇文晟發現,抓到縣大牢裡去吃牢飯。
鄭曲尺如今是打算跟這些邪惡份子分道揚鑣,徹底劃清界限了。
之前她有想過直接找宇文晟告密。
可她不敢肯定宇文晟知道她既是鉅鹿國的細作,又是墨家派來的二五仔,會不會覺得她這人的“業務能力”太強,而對她產生不信任,進而在陰患消除之後將她一併除去。
鄭曲尺見他應得爽快,就決定將事情攤開來講:“我之前的確曾救過你,但是我並沒有想過要跟你討要還情,這一次你找上我,如果是覺得欠了我非要還上這一份人情的話,那這件事了了,咱們就從此不再拖欠。”
黎師面上依舊沒有什麼神色,就像裝了一張堅固的假臉,唯眸色動盪,白泉皆凍咽。
他沒對她這番話作任何回應,反倒問起另一件事:“你扮作男子來修城牆,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倒是好回答:“錢。”
黎師倒也相信,因為他曾調查過她的一些事。
“若為錢……我聽聞你擅木工,所造的起土器也可圈可點,恰好二月初春,鉅鹿國的霽春匠工會三年一期即將舉辦,你不如與我一道前往參加?”黎師已經開始在替她另謀生路了。
他知道,福縣即將陷入危境,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他在提前給她安排退路,至少一個她,他是要護住的。
這名字聽著挺坳口的。
“什麼會?”
“霽春匠工會,它每三年舉辦一次,七國皆會參與,而參賽的皆為各國各地的能工巧匠,無分評階等級,只要作品入選者,皆可得到相應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