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曲尺使勁搖頭:不想!
大嬸訝異,又繼續放大招:“你不想知道,他拿眼紗遮住眼睛,是真的患有眼疾,還是欺騙你的同情心?我告訴你,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守本份、居家安穩的夫婿,他對你,絕對隱藏著自己最陰暗、最不可告人的一面。”
這小黑姑娘是沒瞧見,剛才對方那一對招子落在她身上的感受,她絕對不會誤判,那是一種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的眼神。
鄭曲尺拿眼睛瞪她,繼續使勁搖頭:不想!不想!
好像看懂了鄭曲尺眼中表達的意思,大嬸倒吸口氣,看她就跟看那個不爭氣的戀愛腦一樣,頭頂都快被她給氣冒煙了。
還真是油鹽不進,蠢蠢的傻扭一個!
“你當真不想看一看,你眼中的那個人,在你面前毫無保留、露出他最真實的一面?”
鄭曲尺要不是顧忌脖子上這把鋒利的匕首,真想回頭給她一捶子。
想什麼想,她以為她是誰啊?
即使自己想,也絕對不會透過這種方式。
他們這些是什麼人?
他們以為他們疑似掌握著柳風眠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就能夠給她洗腦叫她乖乖配合他們,言聽計從,然後一塊兒來算計柳風眠嗎?
我呸。
她腦子絕對清晰明白。
她跟他之間的確存在有不少問題,但那全都只能算是內部矛盾。
可他們是她的誰啊?
敵人——
見她當真一副油鹽不進的死倔模樣,氣得大嬸牙癢癢,都想給她點真刀實槍的教訓嚇唬她一下,但餘光瞥到魁首那冰冷警告的眼神,她一哆嗦,只能強忍著將氣給憋回去。
不,憋不回去了,她要將氣全撒在那個得罪了魁首的男人身上。
大嬸子一隻手捂緊鄭曲尺的嘴,一隻手握著匕首比劃在她的喉骨處:“六!你若不肯過來,就等著給你的妻子收屍吧!”
宇文晟有九成把握她不會真的動手殺鄭曲尺,但如果是為了洩憤傷害呢?
他不敢保證。
眼紗下的雙眸,對上鄭曲尺望過來的眼睛,她神色迫切地對著他拼命搖頭,哪怕知道他“看不見”,也想試圖透過大動作來叫他感應到她的反對。
“曲尺,別動,乖乖地等在那裡。”
溫柔又堅定的聲音,讓鄭曲尺怔然,她頸間一股溫熱稠液流了出來,這是她剛才掙扎扭動時,不經意被銳器劃傷出的一道口子。
當看到那柄刀就這樣明晃晃擱在鄭曲尺的頸邊,那從口子處流下的鮮血,竟叫宇文晟腦子的嗜血情緒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