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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鄴王宮
白珍珠簾之後,鄴王龐大沉重的身軀坐在漆金的王座之上,下方諫言的大臣們,此刻正慷慨陳詞、滔滔不絕。
“陛下,上將軍簡直就是膽大妄為,他為吾鄴國樹敵鉅鹿,如今鉅鹿國朝堂上人人痛批其惡魔行徑,紛紛發文發書前來聲令斥責,您得儘快將他召回,以重罰來安撫下鉅鹿國!”
“是啊,陛下,我們千萬不能跟鉅鹿國開戰,一旦開戰,鄴國必輸無疑。”
鄴王一雙眼睛在肥肉的擠兌下,細眯如縫,他懶聲道:“他若是這麼聽話的人,便不會去福縣了,如今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眾臣吃驚:“不是陛下……將他攆至福縣……呃,流放至邊疆駐守的嗎?”
鄴國哈地一下笑了,他認真地問他們:“你認為可能嗎?孤已經管不動他了。”
眾臣一噎。
雖說是事實,但這麼明晃晃地在朝堂上說出來,鄴王你是不要面子了嗎?
“他敢不聽聖詔?!”言官憤然道。
鄴王淡淡道:“他不造反,就已經是好事了。”
眾臣再度被噎,只覺胸口那一股氣都快要憋得爆炸了。
“臣、臣聽說,上將軍在福縣娶了一名農女,這事戶籍地已經落實,並上報至戶部,不是作假。”一閒臣適時插開了話題。
正事一旦牽扯上宇文晟,那就是甭談了,反正怎麼談,都耐他不得,除了一頓痛批、口誅筆伐,自嗨發洩,毫無卵用。
這事倒是插到鄴王的痛點了,他不滿的情緒終於被調動起來:“他不肯娶盛安,卻去娶一個什麼農女,此事不作數,讓戶部立刻壓下。”
“是。”
說到這,鄴王忽然想起自己好久都沒有見到盛安公主了,便詢問起旁邊內侍:“盛安呢?”
“……奴婢已有些時日不見公主了。”
“去宣她來見孤!”
“是。”
不多時,內侍一臉慌張地撲跪在地,彙報道:“陛下,盛安公主出宮了,她還留書一封,說是去福縣找上將軍去了。”
“糊塗!混帳!”
鄴王氣得直拍打著龍椅,肥胖的身軀震得一抖一抖的,他怒目揮手:“快,加派人手去將她找回來,然後傳信給宇文晟,告訴他必須找到盛安!否則,他與那農女的婚事,休想孤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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