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了鄴國?」他明知故問。
「嗯。」
「壓了多少?」
鄭曲尺拍了拍胸膛,豪氣道:「我的全部身家!」
難得能遇上這樣的好事,別人都是靠猜,可她都知道正確的答案,還能摳摳嗖嗖不去奢侈一把?
只可惜她的全副身家,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錢。
「看來,他們今晚註定是要為你疏財仗義了。」
鄭曲尺不喜歡這個詞,她道:「他們這些賭徒兜裡是存不住錢的,更何況他們的錢,不是輸在今日,最後也會是輸在別處,我只是想透過這件事情告訴他們,這世間的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公輸即若見她還真不是為了錢,反倒是聽不得別人一直笑話侮辱鄴國,這才出面……他也發現了,她對鄴國的感情,或許比她自己認為的都還要重吧。
這並非是一件好事。
至少對他而言,這是一件極為糟糕的事情。
——
長長的儀仗隊,圍護著觀星景臺的秩序,中道的路必須空著,而前來觀會的人則被安排在了圓壇之下。
圓壇的三十二根石柱上點起了星點燭火,但僅能照亮極少的一隅,只見後方上來一行人……
「你們快看,人來了來了。」
「埃?前面那個應該是公輸大家吧,那他身邊那個……是不是就是……」
觀星景臺是一個圓壇設計,半身連線地面,半身懸空在陡峭的山坡之上,在公輸即若他們到來之前,悟覺寺早已準備好一切。
火把,百盞七星燈。
雖說此會號稱千燈,但實則放燈儀式只有百盞,千燈需得加上這附近點燃的那些燈火,以眾輝煌之勢,造就佳話傳承。
「光線太暗,瞧不清晰他長什麼樣?」
「確實瞧不仔細,但看身形好似矮公輸大家不少……會是誰呢?」
「不急不急,反正一會兒千燈儀式起後,咱們就能看清楚了。」
圓壇之上,夜風徐徐,公輸即若拿來火把遞給鄭曲尺。
「去點燈吧。」
鄭曲尺環顧四周,除了圓壇邊有一圈火光,這中間的位置卻昏暗異常,她舉著火把,走到了一排排七星燈前。
「這麼多,點哪一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