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將它整理了出來,暫時作為車坊用地房舍。
鄭曲尺進去後,見生產車間內寬敞明亮,整潔有序,地面也被打掃平整無塵,各種木械、木具、還有桌臺裝置整齊排列,甚至牆壁上還寫上了一些現代化的安全警示標誌……
她有些愕然。
這間廠房完全就是按照她一貫的要求與生產標準所打造的,連標語都一模一樣照搬過來了……
「這些,都是誰寫的?」她指著牆壁上那些字。
「還能有誰?」
蔚垚偏過頭,示意她看看後邊。
鄭曲尺一轉過頭來,便看到了史和通與牧高義他們正呆呆傻傻地站在門邊。
他們在看到她時,先是怔呆了半晌,然後眼神就開始躲避起來。
「夫、夫人。」
他們彆扭地打著招呼,行禮也是手忙腳亂,心慌得一匹。
鄭曲尺在看到他們後,當即懂了。
之前她與他們就共事過,她的習慣他們當然瞭解,她喜歡在工作場地顯眼的位置寫上安全標語,他們自然也是
知道的。
眼下,看他們這不正常的反應,鄭曲尺猜他們應該是知道她是誰了。
「我想著他們以後要幫著夫人打理車坊,便自作主張地告訴了他們,夫人就是阿青。」蔚垚解釋道。
「沒關係。」她扯下頭上的兜帽,主動走近史和通與牧高義,伸出雙臂一左一右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好久不見了,你們這是不認識我了?」
他們被拍得一僵,當即結結巴巴道:「不是,你臉也換了,男變女了,連身份都變了,我們……我們確實都有些不敢認了……」
鄭曲尺拿手壓下眉毛,耷拉著眼皮,再故作冷漠道:「那這樣呢,像不像你們認識的那個刀疤阿青?」
她眼下這副認真擠眉弄眼的模樣,莫名喜感十足,讓高牧義與史和通詫異地眨了下眼睛,然後忍俊不禁道:「你之前破相的眉毛是另一隻,你弄錯了方向。」
「是嗎?是這邊嗎?」鄭曲尺疑惑地摸向另一隻眉毛。
牧高義一下活躍了起來:「對,就是這邊,我當時還奇怪,你這眉毛是怎麼傷的,那麼長一道疤痕,偏偏眼睛卻完好無缺。」
史和通也道:「我倒沒想到這些,我只是可惜你這一張好好的臉,卻因為一道疤痕損傷了容貌,怪可惜的。」
兩人一見「阿青」還是原來那個「阿青」,雖然外在的一切變了,但她內在卻沒變,終於不再與她生疏了。
但蔚垚在旁邊警示的咳嗽一聲,他們立即身軀一僵,又收斂了一些。
「……」
哪怕內在沒變,但這會兒「阿青」卻是將軍夫人了,他們狗膽再大,也得先衡量一下彼此的身份差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