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咬得很小,生怕別人聽出她的原聲來。
然而,一切終究還是太遲了。
大太監總管先是神色古怪,眼帶沉思
,最後稍微回憶了一下,眼睛就瞪得像銅鈴似的,他指著鄭曲尺大喊道:「原來是你——」
「不是我——」
她用手擋著臉,立即反駁。
然而,大太監總管此時已經十分確認了:「就是你,想不到你竟然會跟路匪勾結到一塊兒,我知道了,就是你在背後搗鬼的吧,咱家絕對會將這件事情稟報——」
噗——
尖厲的聲音戛然而止,大量的鮮血不斷從大太監總管的喉管處飆射而出。
太監總管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捂著喉嚨,血染一身倒在地上,死不瞑目。qδ.net
而呆然看著他死相的那一刻,鄭曲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這事,麻煩大了!
劉大人見大太監總管就這樣輕易死在了他在面前,整個人目瞪口呆,抖得跟篩子似的,本來也想說的話,這會兒卻識相的徹底閉嘴了。
他驚恐地看了看殺完人之後卻還在笑的興安,又看向一臉呆滯的鄭曲尺,彷彿已經認定了就是她在背後教唆這群路匪殺人,她已經叛君叛國了。
鄭曲尺頭痛地撫額。
這事……因為死了一個重要人物,變得複雜了,只怕也不能善了了。
她想,如果不將興安這一群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以鄴王的尿性,他「奈何不得冬瓜」,肯定會拿她跟玄甲軍來當「茄子」承擔下這一切的罪責,畢竟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整治藉口啊。
她轉過頭,看著興安,平靜地問道:「你當真知道他們是誰嗎?」
「不就是朝廷的人嗎?」興安回答得不以為然道。
看來,他還是知道其一的,可惜還有其二。
「沒錯,是朝廷的人,但他們卻不是你認為的那種尋常朝廷官員。」
「什麼意思?」興安神色微凝。
她指著地上那具屍體:「你殺的那個是鄴王的貼身大太監總管,相當於鄴王的左右手,你一出手就廢了鄴王的一隻手,你猜若鄴王知道了,會有多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