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垚一下就醒悟了,他走上前,一把扯開刺客的衣襟,偏頭檢視其後頸之處,然後在那裡發現了一塊紅斑印記。
蔚垚震驚:「怎麼會……」
鄭曲尺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眼中瞬間閃爍過一種莫名的神色:「還真是啊。」
蔚垚聽她這麼說,不由得問道:「夫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昨晚做夢,忽然夢到的。」
這話,當然是糊弄人的。
其實,是在路上,她努力將近來發生的事情好好梳理了一遍。
她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個刺客是在鉅鹿國雍豐山的悟覺寺,他不知道是何人派來刺殺宇文晟的,任務失敗,當場被人擒獲。
她當時沒有多想,但事後再回頭一想,卻覺得疑點頗多。
若是刺殺宇文晟這等絕頂高手,光派這麼一個刺客哪能輕易成功?
這不就是故意來送菜的嗎?
這是疑點一。
後來公輸即若的話,也給了她一個猜想。
當初他篤定宇文晟哪怕回到鄴國,也會有一件天大的麻煩事情纏身,就好像公輸即若知道了些什麼秘密。
當初悟覺寺竹林涼亭派來的刺客,如今路匪們要救的刺客,這刺客會與宇文晟的麻煩事牽扯上關係嗎?
假如是會,那他是會給宇文晟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呢?
她又想到失蹤的大世子,本以為能叫路匪們聽令的興安是大世子,他卻不是,他們還特地跑到這裡來救人,他就在想,能讓路匪們費尺心思救的人,肯定不會是無關緊要。
一番聯想,她便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王澤邦也是沒想到:「鄴王多年尋找未果的世子殿下,竟然在咱們手上……」
「咱們這算是立功了嗎?」鄭曲尺好奇地問道。
蔚垚:「算是吧……」
可是鄭曲尺擰了擰眉,卻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質疑:「人被虐成這樣也算?」
王澤邦跟蔚垚刷一下臉色慘綠:「……」
治一治,養一養,應該還是能算的吧,實在不行,那功過相抵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