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鄴王的對話並沒有刻意掩聲,憑元星洲的耳力自然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鄭曲尺見引路的宮人們在前面,特意拉開距離留給他們空間,她低聲道:「不怕,有你在,有宇文晟留給我的強大依仗,說實話,我並不太怕鄴王拿我怎麼樣,只是方才在裡面被那個什麼香薰得慌,現在胸口還不太舒服。」
元星洲見她小臉憨態,不知是真無畏還是一時遲鈍還沒反應過來。
「那是蛇香。」他道。
鄭曲尺聽見了,她奇怪地問道:「什麼是蛇香?」
用蛇做的香?在她印象當中,蛇一向與毒物掛鉤,那這香該不會是什麼毒香吧?
「蛇香不是毒,而是一種特殊的香料,人若嗅久了,它會讓人做夢。」
鄭曲尺聽他說不是毒香,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香能讓人做夢?做什麼夢?」
「看心情,倘若你聞香時,心情是十分恐懼害怕,那麼當晚十有八九會做噩夢,而若是心生歡喜,那便會做一場美夢。」
「這麼簡單?」
鄭曲尺自認單純,但不傻,她回憶了一下先前鄴王的動作神態:「不對啊,你叫鄴王滅香之時,他分明有種被人拆穿之後的尷尬緊張,這香是不是還有什麼……」
她的疑問在元星洲平波無瀾的深沉眼眸當中,漸漸消彌啞聲。
他的眼神與肢態動作都在告訴她,適可而止,知道的多了,反而於她無益。
「鄭曲
尺,我說過有我在,便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你,你如果今夜不想做噩夢,那便多想一些開心之事吧。」元星洲告訴她。
他本不必告訴她這些事情,惹她煩心擔憂,但他又不想她今夜會寐枕難受、橫生浮夢厄運,至於蛇香還有其它什麼樣的功效,他都會替她解決的,不必她去害怕費心。
鄭曲尺現在倒有些相信元星洲可以在王宮中護她安然無恙了,他雖然離宮十數載,但宮中的那些腌臢陰損手段,他好像都能一眼識破,心知肚明。
至於為什麼鄴王要對她用蛇香,想也知道對方肯定不安好心,說不定召她入宮就是一場設好的局,只是這個設局才剛啟動,便被元星洲給出手攪和了。
他讓她想一些開心的事,開心的事……
鄭曲尺小聲嘟囔道:「我想當特別偉大的工匠大家,我想發明一些利民利國的作品,還有我想想……我想讓我大哥的腿能好起來,跟正常人一樣能跑能跳,我想小妹能夠無病無災,聰明伶俐,天天開開心心……」
她想的這些事情都是她心中願望,人生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如願以償。
元星洲一一聽著,接下她的全部祈願:「你若嫁我,你說的這些事,本殿全都可以為你如數實現,求神拜佛無用。」
鄭曲尺:「……」所以,嫁你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