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寇與沐金猛一看地面,發現那“數千人”被碎裂的泥塊壓倒在地上,然而這麼多人倒地,地面竟無一絲鮮血從中流淌出來,地上好似就散落著一堆甲衣頭盔,不見手腳,更不像是有人穿著……
視線內的某些畫面,隨著亮光一瞬,又再度陷入極夜黑暗當中,一切不再能夠仔細看清楚了。
然而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也察覺到了異樣,心底忽然“咯噔”了一下,好像是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被耍了。
他們都被鄭曲尺給狠狠的耍了!
佘寇不信,立即指揮人前去查探,一辨真偽。
“去探個究竟!”
“是——”
他派遣了一隊士兵過去,他們舉著火把,稍微剛一湊近,卻已經看到不遠處滿地都是散落的盔甲,挨挨都是,可在那一片泥塊渣滓下面,卻不見一具屍體的存在……
媽蛋,真上當了他們!
一探知到這一則震驚的訊息之後,他們人都怔傻住了,下一秒,便是趕緊拔腿回去稟報實情。
“報——並、並無鄴軍駐守,那些全都是一些脫下來的盔甲,並沒有人穿著。”
佘寇一聽,瞪大了眼睛:“什麼?!”
探子繼續說道:“鄴軍應該是用兩根木頭杆子將衣服穿戴上,再加上今夜多雲無月,遠遠看去便像是站著計程車兵在防守,實則全都是假象,他們鄴軍一個真人都沒有被射死,全都遠遠的躲了起來!”
佘寇只覺火氣從肺腑直衝天靈蓋,人氣得全身止不住的發抖:“好一個鄭曲尺,竟如此狡猾多詐,弄這麼些玩意兒來欺騙本將軍!”
他半夜出兵,悄無聲息擺上重型器械來突襲鄴營,本以為這一遭可以給鄴營造成致命性打擊,卻沒想到,她卻給他玩了這麼一出故弄玄虛的把戲,讓他白忙活了一整夜!
沐金此次與佘寇同行,或許是因為之前已經被鄭曲尺愚弄夠了,這一次再發生這種情況,他好像也不意外。
他冷聲道:“沒關係,如今將他們的壁壘毀了,亦算了卻一樁事,她鄭曲尺不是最擅長搞陰謀詭計嗎?那行,我等便不與她在黑暗處較量,等到天亮之時,全兵出擊碾壓上去,屆時他們鄴營盡數暴露在我等眼前,料他們也再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了。”
沐金的話,正中佘寇心坎。
鄭曲尺的心計的確不一樣,若非有走一步想十步,提前預料到敵人的每一步計劃,今夜便會是他們鄴營數千人的埋骨之時。
或者說沒有足夠的警覺與謀算,便不能提前偵察敵方偷襲的行為,那麼鄭曲尺與她計程車兵,也將殞命葬身於不久之前。
她這一次又一次的佈局,終於叫佘寇心生遲疑,不敢再貿然發動進攻了,萬一那鄭曲尺還有什麼其它詭計在前方等著,那他們鉅鹿國豈不步入了與宏勝軍與南陳軍的後塵?
人自大可以,但不能盲目自大,他瞧不起鄴國,但顯然他不能小覷了這個能拿下宏勝軍與南陳軍的鄭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