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張嘴,鄭曲尺先發制人,先問了自己的疑惑。
而那灰衣僧人,也解答了她這個問題:「他們自然是走悟覺寺的貴賓通道,畢竟都是一些損贈香火慷慨的大善人啊,自不能勞累到他們。」
好傢伙,這哪是大善人啊,分明是大冤種!
鄭曲尺真想問問,能被他們這些吞金獸稱之為「大善人」的,究竟是被坑了多少錢,可她又擔心自己打聽之後承受不住。
「那他們手上也有春賞銀錢?」
「春賞銀錢乃佈施、損贈後,本寺廟回贈的禮品,他們手上自然有。」
鄭曲尺聽聞過後,特意觀察了一番,他們不僅有,還都不少,有人兩枚,有人三枚,只不過,鄭曲尺一一看過去,都沒瞧見誰腰間掛了五枚的。
「施主……」
鄭曲尺沒聽見。
「施主?」
鄭曲尺裝沒聽見。
「施主。」
鄭曲尺打算帶著潤土走人,可卻被灰人僧人攔住。
一直跟抹影子似沉默的潤土,當即神情凌厲起來。
「施主,貧僧法號彌苦,阿青施主若有難事,儘可到莫貪玄來找貧僧。」他神色平靜地說道。
鄭曲尺見他非得逮著她這隻瘦羊薅羊毛,她乾脆坦白道:「彌苦大師,我沒錢,我很窮!」
彌苦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與佛有緣人,不談錢,只談緣。」
「元也沒有。」她一個蹦都沒有。
彌苦:「……彌苦觀施主前途無量,必有大才(財),眼下困苦即將渡過,阿彌陀佛,貧僧在莫貪玄恭候施主。」
說完,僧衣輕飄,施施然地離去了。
鄭曲尺此刻的內心,就跟一萬頭草泥馬奔跑過去,她不怕「賊」偷,反正她現在一窮二白,她只是沒想到這「賊」都惦記起她以後的財了?
這時潤土小聲與她耳語道:「夫人,這個僧人有問題。」
鄭曲尺兩眼冒兇光:「當然有問題?沒問題的話,這水謝展場上,這麼多有錢人他不去坑,偏盯上我一個窮光蛋,還在什麼莫貪玄等等我,他就是等到死,我也不會去找他解難的。」
潤土一時無語,但他覺得話還是得跟夫人講明:「他腳步輕盈,氣息綿長充盈,應該習過武,並且他手指修長,關節勻稱,不似寺廟內晨暮幹粗活的灰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