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便想說了,柳柴嵇他會是一個大有作為之人,我對他將來的成就十分看好,希望柳大哥跟柳國公亦能夠對他多一些鼓勵與期待。”
柳柴嵇聞言,兩眼亮晶晶地看向鄭曲尺,整個人都像開了花似的搖曳起來。
柳風眠瞥過柳柴嵇這既開心又得意的小模樣,不由得失笑道:“這小子也就將軍夫人慧眼識英雄了。”
但他也算徹底放心了,以前總擔心柳柴嵇會由著性子在外邊哪怕闖得頭破血流,仍固執著不肯回家,而現在有一個將他馴得服服貼貼、秉性寬厚仁義的人約束著他,規範著他朝前進步,這是善緣,亦是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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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乃宮城大內的北門,此時巍峨宏偉高大的宮門前,燈火通明,大批的禁衛軍手握火把駐守三扇大門,不允許任何的官員以其家屬靠近探聽詢問。
在玄武門前,來了不少內心焦急如焚的官員,還有被緊急召入宮內、宮門下鑰後卻至今未歸的官員家屬與管事。
他們嘗試靠近玄武門,與守衛打聽一下訊息,然而對方面容蕭殺冷冽,除了“無可奉告”,便是兇厲驅趕。
他們擔憂家人,亦擔憂宮廷是否出了大事,不敢返家,而是猶豫焦躁地在宮門前盤桓逗留,期待這事態能發生什麼轉機。
直到有人聽到數量龐大的沙沙腳步聲從後方傳來,驚疑回頭一看,卻滿臉難以置信。
如同奔雷般銳不可當的一支軍隊正朝著玄武門靠近,黑氣直衝寰宇,如虎賁雲集,浩浩軍威直將玄武門前的守將一下個嚇得滿頭驚汗,連忙吼喊著緊閉宮門。
直到有人看到勁揚的軍旗好似是一面玄武黑旗,有人忙上前喊話:“來者何人?”
黑潮軍隊如整歸一,整整齊齊停在了玄武門前,那黑甲映著火把折射出的寒朔之光,讓他們手腳發軟,連對峙的勇氣都沒有了。
鄭曲尺獨自坐在一輛馬車內,方才在柳府中她又灌了一碗大補藥,這藥裡面大夫特意新增了鎮痛與提神作用,喝了之後她都感覺身上沒有那麼難受了。
“告訴他們,趕緊開啟宮門,我們要入宮。”
“是。”
玄甲軍的副統領上前與宮門之上的人喊話:“速速開啟宮門,咱們上將軍夫人要入宮!”
上將軍夫人?
他們沒想到來者竟會是鄭曲尺,且見對方如今這兵臨城下的霸道架勢,好似倘若他們不肯放行就直接硬打進去似的。
衛尉掃了一眼對方的軍馬,無論從數量還是威懾魄力之上,那與他們這些都不可同日而語。
他哆嗦著嗓子問道:“敢問……上將軍夫人深夜入宮,所謂何事?”
“告訴他們,世子殿下入宮調查鄴王暴斃一事多時,至今未有訊息傳出,為避免有人從中作梗,危禍宮闈,顛倒黑白,是以本將軍夫人深夜入宮為蕭清佞黨賊寇,將被壓制的公義宣告於天下。”
副統領將鄭曲尺的話如實傳出,卻聽得一眾守軍的尉衛心驚肉跳,滿頭大汗。
他們強行辯解:“宮中並無禍亂,上將軍夫人不必擔憂世子殿下,今日天色已晚,且請明日一早再入宮也不遲……”
“只怕到時候就遲了,只再問一句,你們讓是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