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工作牌上的公司名字,我感覺有些熟悉,仔細一想,腦子裡不由嗡的一聲,我想起這個名字了,我靠,這不就是楊姐所在的那家旅遊公司麼?
瞬間,我明白了這些乾屍的身份,考查隊,考查隊啊!這兩人都是公司派到娑冥鎮後失蹤的員工啊!
我想起了楊姐和我們說起的公司秘辛,第一支被派往娑冥鎮考察的隊伍,可不就是兩人麼?記得楊姐當時說,第一支考察隊的兩人是在兩年前出發的,從他們身上衣服的款式以及屍體的幹化程度來看,這二人應該就是第一批考察隊的兩個公司員工無疑了。
可是,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裡呢,這裡可是古鎮的映象世界啊,莫非他們當時也察覺到了古鎮的不同尋常,想要逃離,結果在穿越石橋的時候不小心闖到了這個映象世界?
看著兩具面容猙獰的屍體,我百思不得其解,屍體的死狀如此詭異,這種被抽乾了全身水分的死法,一定萬分痛苦,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
懷著沉重的心情,我繼續在乾屍身上翻找,包括他們身上的揹包,然而這一次卻在沒發現別的有用的東西。
我嘆了口氣,心中越發沉重起來,直至此時,籠罩在我心頭的謎團越來越多,先前我們所瞭解的古鎮詭異之處現在看來不過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謎團,遠不止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收好了從屍體身上找到的工作證,從後院退了出來。
回到大堂的樓梯口,我朝著黑黢黢的樓上看了看,略一猶豫,還是決定上去看看。大堂不比樓上,這片映象世界雖然已經化作廢墟焦土,但月色卻非常好,視野很開闊,光線非常不錯。因為客棧一樓的門被燒燬得厲害,所以外面的月光能夠照進裡面,而二樓卻不然。三樓被燒燬得最嚴重,但火勢並沒有完全將三樓燒掉,所以夾在中間的二樓反而是儲存最為良好的,樓板並沒有被燒穿,光線自然透不進去,黑得一塌糊塗。
我的手電在剛才搬運屍體時已經扔在了一邊,沒有帶過橋來,此時身上唯一能照明的東西就只有手機了。
因為古鎮沒有訊號,加之也沒有電,手機在這個地方完全派不上用場,所以這幾天基本沒怎麼使用,電量消耗非常少,此時尚且剩下三分之二左右的電。
我掏出手機,開啟了後置的手電筒,照著樓梯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樓梯並未被大火波及,看上去尚且完好,但因為木樓整體結構的損壞,加之這裡荒廢已久,有的樓板已經腐化,看上去一點事情也沒有,可一踩上去馬上就碎了,非常的危險,搞得我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試探半天,耗去了不少時間才上到樓上。
二樓頂上的樓板大部分都被燒黑了,但樓裡的情況還算不錯。我首先開啟了離樓梯口最近的房間,那是現實世界中李老闆住的那一間。
房間裡同樣被燻得烏煙瘴氣,雖然沒有東西遭到損壞,但到處都是漆黑一片。手機的光並不明亮,我在房內繞了一圈,一點發現也沒有。
正當我準備離開之際,房間外忽然傳來一聲吱呀聲,聽聲音,竟然是房間門被開啟的聲音,而且那聲音響起的方向,好像就是在二樓,我和醫生住的方向。
我頭皮一炸,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來不及細想,我急忙出了房間,舉起手機往樓道盡頭的方向照去,奈何手機光線實在太弱,根本照不清楚,不過模糊間,我確實看到盡頭房間的門在閃動,那樣子,就好像有人剛從裡面跑出來,開門的時候力道用得太大,導致門一直在閃動。
我深吸了一口涼氣,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那門停止了搖動,我才忽然醒悟,下意識就想馬上下樓離開,可就在我剛剛轉身準備邁步之際,木門搖動的吱呀聲又響了起來,而且頻率比剛才快了幾倍不止,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抓著木門不停的開合。
這下我不敢亂動了,木門的動靜很明顯是讓我過去,天知道要是我硬著頭皮直接跑掉會不會惹怒那邊的東西。權衡再三,我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因為搞出這些動靜的東西如果真想害我,直接下手就行了,沒必要多此一舉,相反如果我不過去,可能會真的把我限於危險之中。
嘆了口氣,我還是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所幸的是,一直走到門邊,我依舊什麼都沒看到,而被火焰燻得發黑的木門也停止了搖晃,門口虛掩著,只留下一道很小的縫隙。
看著門縫,我心中發虛,生怕門剛一開啟馬上就有一張恐怖的鬼臉出現在我面前,一直猶豫著不敢開啟。於是更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虛掩著的門竟然自己開了,我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了空中,一道寒意頃刻間從腳底板衝到了天靈蓋,我的心幾乎都緊張得跳了出來。
我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一點點開啟的門,沒有鬼臉,也沒有殭屍,我看到的只是一片空洞深邃的黑暗。我鬆了口氣,打著手機往裡面照了照,發現裡面的情形和剛才的那間相差不多,整個房間都被火焰燻得一片漆黑。
既然那東西一直暗示我過來,那這房間裡必然有著某種不同尋常的東西,如果不進去,恐怕它也不會罷休,我只得走了進去。
一樣的漆黑,因為木門的異樣,我知道這裡肯定還有別的我看不見的東西存在,心中緊張之下,也沒心情每一個角落都細細檢查,於是草草照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我便抱手朝著房間四周拜了拜,哆嗦著聲音道:“不知道是哪位先靈指印,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過來了,也找了,可這裡面著實沒什麼東西,如果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有勞託夢,此地實在不宜久留,在下就先撤了,還望先靈莫要阻攔……”
說著,我也顧不得髒不髒了,跪倒在地衝著房間裡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起身就準備離開,可沒想到剛走到門口,房門卻自己嘭的一下關了起來。
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知道對方在沒達成目的之前是不可能輕易放我離開,只得又在房間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