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沒有再耽擱,快速出了土樓。
夜色籠罩下的古鎮非常靜謐,給人一種詭異之感,也許是昨夜目睹了屍潮包圍客棧的可怕畫面,此時再看古鎮,總感覺周圍陰暗的地方似乎正有無數雙眼睛在窺伺,讓人不自覺的升起一股涼意。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嚴老頭打算幹什麼,他只是在前面一個勁的走,也不說話,我一邊警惕著四周的情況,一邊焦急的低聲問醫生這是要上哪去?
醫生也搖頭,表示不知道,看來老頭只是和他說要去抓屍妖,並沒有講明具體的位置。
就這麼一直走了十幾分鍾,我們來到了街道上一個非常寬闊的交叉路口,嚴老頭四處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說道:“就這了,把東西給我!”
他話音剛落,醫生馬上開啟手中的布袋,開始往外掏東西。我看到了八枚用硃砂畫著符文的旗幟,一塊八卦圓鏡,一團硃紅色的線團,還有許多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一股腦的堆在地上。
這時我也想把自己包裡的東西取出來,不料卻被嚴老頭攔住,“你不用,你這裡的東西,待會才能用得上,一邊看著就行。”
說完,也不管我的反應,直接接過醫生手裡的符旗,口中一陣唸唸有詞後,將八枚旗幟分被掛在了路口的建築之上,然後又以紅繩穿過八卦鏡,分別拴在八枚符旗之上,正懸與路口中心,之後又是一番複雜的佈置。
在醫生的幫助下,大概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一切佈置完畢,醫生掏出的東西也已經基本用盡。
隨著嚴老頭醫生輕喝,只見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柄漆黑髮亮的木劍,一指頭頂的八卦鏡,令人稱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被黑色木劍指住的八卦鏡竟然慢慢消失了,連帶著拴住它的紅線,然後是符旗,所有的痕跡,剎那間全部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總感覺在老頭楊劍指向八卦鏡的剎那,似乎有一道非常淡的光滑沒入了銅鏡。
我和醫生之前已經目睹過陳伯的手段,此時再見嚴老頭的這一手倒也不至於太過驚駭,可內心還是感覺無比神奇,畢竟這種手段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認知了。
“前輩,這是……”醫生看著符旗完全消失的方向,驚奇的問道。
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道士說過一些,玄門很多道門除了有道術傳承下來外,還有很多陣法秘術流傳,有時候遇上非常棘手或者自己實力難以應對的凶煞之物時,便可利用陣法。眼下嚴老頭的這番施為,應該就是在佈置某種陣法。
果然,我腦子裡剛想到這種可能,就聽嚴老頭說道:“這是我正乾門的‘八門困屍陣’,沒時間了,醫生跟我走,記者你在我們藏好後,將布袋開啟,等在陣中即可。”
他說得很快,幾乎話音剛落,醫生已經被他拽著離開了路口,隱入了周圍的木樓中。
我瞪大了眼睛,腦子裡還回蕩著嚴老頭那句話:這是我正乾門的‘八門困屍陣’……
無量你大爺的,正乾門,嚴老頭說他是正乾門的,我靠,難道陳伯要找的那位正乾門祖師,竟然就是嚴無道麼?
仔細一想,發現還真有可能,嚴老頭被困在古鎮後便停止了衰老,而且他的輩分比我太爺還要高。聽他的口氣,當年同樣參與了和九蓮神教的那場大戰,而陳伯要找的祖師,也是在九蓮神教之亂中失蹤的。雖然他和太爺到此的時間與九蓮神教之亂的時間有些對不上,可張靈瑾從古鎮帶出了正乾門那位祖師的東西,也就是說,陳伯要找的那位祖師就在娑冥鎮,只是陳伯沒想到那位祖師竟然還活著。
臥槽,簡直臥槽,此時我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我想要是陳伯知道他要找的祖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而且看上去年齡和他相差不多,估計他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這些念頭在我腦中只是一閃即過,時間非常迅速,我很想立即問嚴老頭他是不是陳伯要找的正乾門祖師,可抬頭才發現他和醫生已經消失了。
我只得將這個念頭暫且壓下,按照他的吩咐開啟了手中的布袋。
說實話我也非常好奇這裡面究竟裝了什麼東西,非常期待,然而當我解開封口後,裡面露出的東西險些把我給嚇死,那竟然是一個人頭,一個鮮血淋淋的人頭。
我條件反射般的將人頭扔在了地上,臉都綠了,同時破口大罵,將嚴老頭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
罵了一陣,我才從驚嚇和憤怒中緩過神來,此時那人頭已經從布袋中滾了出來,我忽然感覺有些眼熟,於是鼓著膽子走上前了一些,仔細一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
狗日的,這人我認識,他就是最開始失蹤了的珠寶老闆,肥胖子李老闆。
我徹底呆住了,這傢伙失蹤多日,一點訊息也沒有,雖然我知道他可能已經死了,但卻想不到他竟會死得如此之慘,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顆血淋淋的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