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阿光說可以找到,那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讓他頭前帶路,當天早上便離開了第五莊。
清河村,位於天官鎮以南二十里處的一個偏僻之地,介於天官鎮和三陽鎮的交界上,周遭沒有人煙,這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二十里的路程,那是從天官鎮出發,從第五莊到清河村,至少得有四十里,我們是早上十點半出發的,一直到下午兩點方才趕到。
倒不是我們走的慢,實在是那清河村太過偏僻,四十多里的路有一半都是山路,其中還隔著一座大山,真不明白那屍胎是如何逃到此地的。
清河村依山傍水,大約兩三百戶人家,稀稀落落的分佈在山腳。
剛到清河村外,我便感覺眼前的村子似乎籠罩著一層讓人十分不舒服的陰霾之氣,呈現出淡淡的黑色,看上去渾濁不堪。
一見這情形,我便斷定圓通大師推衍得不錯,屍胎必然就藏匿在村子裡,否則村子不可能散發出這種汙濁的邪氣。
我回頭看了看阿光,發現他的反應和我差不多,想來也看出了端倪,便對他說:“阿光,事關重大,我們不能大意,這樣,待會兒我先進去,你就守住村子的出口,如果發現了屍胎,我就用這個給你報信!”
說著,我從隨身的包袱裡取出一支菸花晃了晃,這玩意兒是我搜尋第五道長佩劍時在雜物間裡發現的,想來應是他們以往過節慶祝留下的。
阿光看了看我手中的煙花,有些擔心的說:“大哥,你一個人進去,我有些不放心,要不咱們還是一起吧?”
我拍了拍他,說你難道忘記師父的話了?聽我的,要真出了事,兩個人都進去不就全都完蛋了,再說了,萬一那屍胎逃跑,不也得有人守在這麼?
聽我這麼說,阿光方才點了點頭。
算上趕路回去的時間,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不敢再耽擱,叮囑了阿光一聲後,走了進去。
此時不過兩點左右,按說正是忙碌的時候,可我們來時經過的田地裡一個人也沒有,村外也不見有人走動,等進了村子後,我才發現原來所有的村民都在村裡遊蕩。
大白天的,不去農忙反而成群結隊的四處晃盪,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而且看他們的狀態,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表情呆滯,雙目無神,活脫脫的一群活死人。
然而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身上並沒有屍氣存在,而且我可以肯定他們還活著,只是陷入了一種類似夢遊般的狀態。
我感覺到了不同尋常,這十有八九就是那屍胎乾的。
想到這,我後背不禁有些發寒,要知道那屍胎可是連殭屍都能控制,要是眼前的這些村民也受了它的控制,那我和阿光此行前來無異於是千里送人頭,自己找死啊!
好在我進入村子後並沒有任何人理會我,這些村民仍舊和行屍一樣四處晃盪,他們似乎無法察覺到我和他們的不同。
這一發現讓我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不敢多做停留,為了掩人耳目,我也扮作村民的樣子,努力翻著眼白,晃晃悠悠的從人群中穿過,同時四處觀察周遭的狀況。
村子並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顯然村民們變成現在這樣並非突然的變故造成的。我對村莊的情況不熟,只能毫無頭緒的四處亂躥,只期望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足足逛了大半個小時後,我震驚的發現整個清河村的村民都變成了這樣,沒有一個例外,至於屍胎的蹤跡,我是一點也沒查到。
就在我想著要退出去的時候,突然,一陣敲鐘聲從離我稍遠些的地方傳了過來,同時就見我身邊毫無生氣的村民齊齊一震,就好像聽到了最美妙的人間仙樂一般,開始朝那鐘聲傳出的方向湧去。
這一變化打亂了我的計劃,有鐘聲,這就說明有敲鐘的人,以村民的這種狀態是不可能去敲鐘的,而且這鐘聲就好像集結令一般,能讓活死人一般的村民產生反應,很可能與這裡發生的事情有關,我必須得過去看看。
想著,我順勢隨著蜂擁的人群朝鐘聲響起之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