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線蛇蠱,針蠱的煉製過程則要難上許多,因為蛇毒容易取,而毒蟲的毒液難取。
更讓我頭疼的是,除了毒液外,煉製針蠱還需毒蟲的液精。
好在手札中都有相應的法門記載,我先將所有的毒蟲全部投入瓦罐當中,封口,然後沉心靜氣持一種名為六慾咒的巫咒,此種咒術是南疆巫蠱一脈傳承數千年的古老咒語,專門針對蟲類。
由於巫教煉蠱,必不可少的經常與蟲類打交道,有的甚至以飼養蟲子為生,為了刺激蟲子誕下後代,久而久之便琢磨出了這種專門針對蟲類的巫咒。
在咒術刺激下,毒蟲便會排精(不分公母),但由於瓦罐中裝的二十七種毒蟲都不是一個種類的,所以這些液精便會彙集在瓦罐內。
由於不確定我所持咒術是否生效,又或者瓦罐內的毒蟲是否全部排精,所以我只能儘量延長持咒時間,這是煉製針蠱的關鍵,若是少了某一種或者幾種毒蟲的液精,那麼針蠱的煉製也就宣告失敗了。
大約十幾遍六慾咒後,我估摸著差不多了,取出一根從阿光房間裡找到的補衣服用的針,用紅線穿住針頭,再將線纏繞在針的外圍,打上結,然後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包了紅線的針上,同時快速持咒。
這一次的咒語不是六慾咒,而是一種能引發毒蟲兇性,招惹仇恨的巫咒,藉由我的血,將這道巫咒加持在繡針之上,便能引起毒蟲的攻擊,蟲毒自然而然的就被紅線吸收,同時線圈也能浸潤毒蟲的液精,達到溫養繡針的效果。
將這一切做完後,我開啟了瓦罐的蓋子,一股刺鼻的腥味頓時傳了出來,難以形容,我連忙將繡針放了下去,重新蓋好蓋子。
線蛇蠱屬陰,故而需要埋於屋簷背陰處吸收足夠的陰氣,而針蠱則沒有必要,我將煉蠱的所有痕跡清理乾淨後,抱著瓦罐回到了房間,將瓦罐藏到了床下,到了晚上,我還得給瓦罐加持另一道咒術。
煉蠱的最初步驟完成了,此時太陽也已西斜,我看望了第五道長後,正準備道圓通大師家看看情況,沒想到正好碰見圓通大師一行人走出了門口,似乎是在送別苗王。
我急忙湊了上去,對於這位百年前的三苗先寨的苗王,我其實是很感興趣的,尤其是他白天顯露的那一手本命蠱,簡直讓我羨慕得不行。
看到我,苗王臉上露出了笑意,明知對方已經打算離開,我還是假模假樣的又問了一遍,圓通大師告訴我,說苗王此次出山到此是為了商議大事,現在事情敲定,苗寨的事務還需他回去處理。
聞言,我有些驚訝,心說是什麼樣的大事竟能讓他們商談了大半天的時間,這也未免有些太誇張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苗王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正當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之際,他突然問了我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小兄弟,冒昧的問一句,你出自哪一族?”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說這是什麼意思?想了想後,我告訴他說我是漢人,不過我的奶奶和太奶奶都是苗族。
他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又問我是不是有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