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野說道:“外界將我這龍脈武士形容的只有神性沒有人性,我不同於其他那幾個傢伙,既然作為天下江山的守護者,我自然要不願帝國的未來就此埋沒。將來肯定會有大的戰爭,葉愁城的弟子渡過暗海便是個徵兆。”
宸回作輯,說道:“江湖中有情報說蘇怨楚曾在冰盔山脈被人擊敗,想來不是前輩所為。”
姬雲野說道:“你既然知那劍客姓名想來你們是見過了。我雖然警惕,但不至於去難為他的弟子,他雖然強大,但弟子卻還不是我所擔心的。擊敗他弟子的人,只怕便是那七個人之一了。”
宸回駭然,看來下一趟的所在地,得往極北之地前去了。他實在不想與蘇怨楚戰鬥,因為蘇怨楚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雖然實力遠遠不及眼前的姬雲野,但是姬雲野不會殺宸回,這是一開始宸回便知道的。
散佈在鬼廚身上的劍氣,雖然在警戒自己,保護鬼廚,但卻沒有任何殺意。
姬雲野說道:“我該走了。今天話很多,因為高興。當年我在遺憾中,心情很差,那個小女娃讓我心情很好,現在你也是一樣。將來你我還會再見的,我再最後給你一個忠告。”
宸回說道:“還請前輩告知。”
“那個叫書生的小鬼,比你比我比整個世界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聰明,你救下他,自然是放心他,但是,也許你已經被他算計了也說不定。你要小心他。”
姬雲野沒有向宸回解釋這句話從何說起,這身白袍黑劍只在剎那間遠去,鬼廚也不見了。
來得快,去的卻是更快。
有風吹來,這片密林承受了數場高手對決,中心一帶已然殘破不堪。宸回靜靜的站在原地。
良久,他說道:“他既然做了我的帳房,縱然天下人猜疑他,我依然會相信他。”他對著姬雲野離去的方向作了一輯,然後往天下第末樓歸去。
這場南蠻秘境的亂事算是告一段落。
又或者,天下第末樓又有了新的事情,關於阿秀。
阿秀昏倒過後沒多久還是醒了過來,丁七兩是個粗人,但他看著阿秀那副神情還是想到了四個字,恰當不過的四個字:失魂落魄。
他很想安慰這個姑娘,卻不知如何說起。
書生卻是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神情,當年為宰相智囊,又有多少人被他害的家破人亡。他走到阿秀的面前,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對這個世界再無生趣。”
書生的神色很冷,彷彿在對著屍體說話,丁七兩不明白他在幹什麼。
書生繼續說道:“我也可以告訴你,人活在世界上的意義有很多種,並不全部是愛情,殉情固然美好,卻依然是抗爭不過的一種事實。只是,你不妨為了仇恨繼續活下去。”
阿秀抬起了頭。
“鬼廚不會死,因為來了很厲害的人救他,真的很厲害。掌櫃肯定擋不住。而且作為天機閣將領,鬼廚也註定不會容易的死去。他的毒,他的人,他的惡都會留存於世,以鬼廚的能力,本不可能有這麼多人還活著,那說明一點,你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夫。”
“如果你不救天下人,或許天下便無人,如果你不替他報仇,或許也無人替他報仇。”
他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講,以至於連丁七兩都能聽出話中的那種漠然與寒意。
然後書生離去,他估算著,掌櫃差不多要回來了。丁七兩跟了過去,然後小聲問到:“你為何對他說那些話?”
書生並未回頭說道:“一個人沒有了依靠,便需要信念。復仇往往是最好的信念。只要仇人不死,他便一定會活下去。”
丁七兩似乎懂了,說道:“可我覺得信念也有很多種,不見得就非要復仇為生。”
書生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丁七兩,丁七兩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書生這樣的神色。
書生明明笑的很溫和,卻有一股寒意,他笑道:“因為,我只知道這一種信念。”
丁七兩並未聽出個名堂來,他只知道書生想要為父報仇,似乎這麼說來也沒啥不對。沒多想,開始想著怎麼安慰那個叫阿秀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