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的丁七兩在鬼刀樓內專心的練刀。
便連就將應戰的玄機劍派,也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們都將帶來屬於他們的風暴,但每個人,都如同暴風眼一般,平靜的蟄伏著。
帝都,天牢。
自打皇帝陛下與龍將走了之後,書生在黑暗中等待了很久,如今的他,滿臉的鬍子,形容頹敗,身上的鞭痕已經結了疤。滿身狼藉的書生忽然見到了火光。
眼睛感覺到刺痛,他眯著眼,看清了前來之人。
“許久不曾有人來探望我,沒想到是你回來了。”書生開口道。
“是我。”言醒的衣著與往日無二,如果書生換上往日的裝扮,二人便著實有些相似。
“來發表一番勝利者的感言?”書生嘲諷道。
“那倒不至於,我此來,是要徹底粉碎你的希望。”言醒平靜的說道。
隨即言醒又笑了:“不過如今模樣如此不堪的你,還有力氣輕諷我,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樂觀。”
“大概,是贏來的吧?”書生繼續嘲諷。
言醒挑了挑眉頭說道:“對我說這樣的話,意義不大。”
書生說道:“老子喜歡。”
言醒皺眉,印象裡書生哪裡這般粗鄙過,但書生完全不在意,他只覺得難怪風展喜歡這樣說話,真的特別爽。書生並不樂觀,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夥伴不要來救自己。
但想來那群傢伙在這樣的事情上不會聽話。至於所謂的樂觀,他只是明白一件事情,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便無需隱藏,敵人要你可憐,就偏要強硬給他看。
言醒問了一個問題:“我其實很好奇。客棧,說到底哪裡比得上軍部?你在軍部未來的成就只在龍將之下,甚至有一天,你可以超然到天機閣也不敢動你。可偏偏,你舍了對你有知遇之恩的陛下與天機閣,舍了對你有養育之恩的龍將與軍部,到底是為何?這個問題,我從去年你與我對弈離去之時,便已經在困惑。”
書生倒是沒想到言醒會困惑這樣的事情。
他淡淡的說道:“項武是帝國的軍人,他有著一個軍人該有的素質,有著超然的強大。但他與我父親不一樣。我敬重項叔叔,但他的悲哀之處在於,他把軍人這個身份放到最正的位置。他可以為此覆滅一個國家,哪怕那些人手無縛雞之力,他也可以為此逆走於正義之中。”
言醒說道:“有理。因為他實在是太忠誠,所以這些年始終無法扳倒他。”
書生繼續說道:“而天機閣,你,閣主,顧三秋,你們這些人說到底,不過是放縱慾望的惡魔罷了,為了權力地位財富,你們可以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甚至可以絕情斷義!”
言醒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別天真了,難道你以為這個世間還有能為情義捨棄生死的人?”
“有!掌櫃,便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