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每天如同一個閒人一般,因為這麼多年來習慣了他人對自己的態度,他也養成了說話很簡明的節奏。至少是對這些人。吩咐好事情之後,阿卡司就消失了。可能在銀月國的任何地方,也有可能在這片大陸的任何地方。
……
……
阿卡司的確很閒。
客棧的人很少在飯桌之上談事情,阿卡司便沒有談論任何事情。這些天,鍾雲秀給阿卡司的父親看病,這位銀月國的老國王的確已經併入膏肓。鍾雲秀或許可以續命一時,但醫術無法阻止衰老。
阿卡司對於這件事倒是很平靜。對於鍾雲秀的舉動,他心懷淡淡的感激。
這些天裡,阿卡司命人帶著客棧眾人熟悉銀月國,也沒有談及任何事情。或許是被客棧的這種閒懶感染,或許是阿卡司其實也很懶。
認為阿卡司很閒的,是公輸琉璃。
小姑娘對南蠻的景緻不怎麼感興趣,唯一覺得有趣的,便是阿卡司這個人,很多時候,她都是睜著大眼睛,看著阿卡司,阿卡司倒是一點沒有不適應。
公輸琉璃彷彿成了阿卡司的小跟班,阿卡司走到哪裡,她只要能跟著去,便會跟著去。
然後她發現,阿卡司真的很閒。
是不是在思考人生她不知道,但國事會有很多人幫他處理,銀月國的外交內政其實都很簡單,而阿卡司很多時候,都實在銀月國的皇宮裡,躺躺在某顆樹上半眯著眼睛曬太陽。
阿卡司像一隻貓。
這是公輸琉璃對阿卡司的總結。
一個貓一樣的男人。
時間是客棧一行來到銀月國的第四天。阿卡司此時在後宮的院子裡歇息,公輸琉璃是唯一的客人,再過一會兒,客棧眾人便都會前來。
“看了這麼多天,還沒看夠嗎?”阿卡司的聲音總是淡淡的,難以聽出情緒。
“好看嘛,自然得多看看。”公輸琉璃也一點不避諱,客棧的女孩子,總是膽子很大。
“哪裡好看?”
“頭髮。”
公輸琉璃歪著小腦袋,青銅面具下的眼睛裡閃爍著疑惑:“你生下來頭髮就是這個顏色的嗎。”
阿卡司點了點頭說道:“生下來便是這樣。”
公輸琉璃笑嘻嘻的說道:“挺好看的!以前我就聽唐索野說過,有個銀髮刺客,很招人喜歡。”
唐索野,阿卡司回想起唐索野的瘋狂舉動,竟也笑了起來。但很快,他又收住了笑容,所謂的招人喜歡,只是因為,那些人根本不瞭解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