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同伴的審判者,被驅逐。即便是被驅逐,也會受到很嚴厲的刑罰,而且自己當時的表現,其實也是在告訴審判者們,我可是很危險的,隨時有不受控制的傾向,會死的吧。如果花將離不將自己帶離新鮮感,最後自己會死的吧。如果不會,那就是黑再次佔據身體,然後殺光了所有人。
想想都可怕,害怕的抖了抖,蘇淵竟然有些慶幸,所以大明星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真是的,明明只是初次見面,就總是想很牽強的把這段交情拉到同生共死的過命交情的等級上去,可是分明,她都記不住你是誰啊。
將近一個小時。門開了。花將離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筆。蘇淵聽著她的腳步聲一步步響起,走得很慢,明明進去的時候一臉茫然,出來的時候,卻是一副驚訝到了極點的神色。
“蘇淵,我記得你。”花將離顫聲說道。
僅僅只活了一個多月,沒有生前的記憶,死後的經歷也不算豐富,可就是這一句我記得你彷彿一道無比滄桑的心意傳達過來。蘇淵眼睛紅紅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可是這不可能的。
大明星自然不可能是魂狩,是造物主?拜託,自己是造物主的吸鐵石嗎?可如果是造物主的話。無論如何,也要撇清關係,不能因為自己害了她。直到現在,蘇淵依然沒有將造物主視作敵人的感覺。到底,那些傳言中可怕到可以毀滅世界的造物主為什麼可怕?又為什麼一定非死不可。他並不知道。但最後,蘇淵只是想到,花將離,你可千萬不要是造物主。
花將離看了看時間,說道:“你不困的吧,蘇淵,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蘇淵點了點頭。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午夜一點,一個剛剛還一臉茫然的人,忽然就鎮靜下來,就彷彿那一個小時不存在,他兩依然是互相救了彼此一命的人,沒有任何遺忘。
……
鍛鍊的節奏忽然變得輕鬆起來,年小糖的身體多天處於垂死狀態,然後這幾天身體慢慢恢復後反而鍛鍊強度大幅度降低了。只是普通的長跑,深蹲。看樣子是打算讓年小糖身體回到最佳狀態。
這個期間,年小糖也給薩景日和於冬染聯絡過,讓幫忙請長假。很反常的冬染沒有別的話叮囑,就連一向話嘮的薩景日也很匆匆的說了句沒事就好就掛了電話。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忙什麼。
而這幾天也慢慢與阿卡司和花小溪熟絡起來,阿卡司真的非常好相處,說話做事都給人一種懶洋洋的腔調。而花小溪雖然感覺很暴躁,卻也是個善良的人。花小溪與阿卡司同樣也很喜歡年小糖,難得,有著額外的可以交流的物件。
“說起來,花小溪前輩,魂狩又不能與人有什麼交集,也不知道有多久的壽命,會不會很寂寞。”深蹲中的年小糖問道。
花小溪坐在一棵大樹上,透過枝葉看著遠方。
“還好吧,有些事情,經歷久了,就成了習慣。反而要是哪天忽然所有人都記得我了,才會感到不適應吧。”
“說不定這一切就是某個超級造物主的法則,哪一天法則破了,魂狩就能被人記住了。”
花小溪看著樹下深蹲的年小糖,緩緩說道:“以前老闆也這樣說過,他說這是眾生與造物主的一場博弈,你倒是跟老闆的很多看法一致。”
“說起來,旅行者裡面的其他人呢。”
“等連慶的事情忙完了,會帶你去見的,都是幾個怪胎。”
“連慶的事情怎麼才算完?”年小糖不解。
“當然是,殺掉那個製造詛咒簡訊的造物主。不過呢,事情也不會那麼簡單,你看著吧,阿卡司這個白痴的預感總是很準,連慶市肯定會被折騰一番。”
花小溪又望天,說道:“連慶市到時候可能會面目全非,小子,你可要快點強大起來。”
年小糖說道:“我會努力的。”
花小溪笑了笑說道:“哼,這幾天下來,你倒是沒讓我失望,阿卡司這次與你的相遇,說不定就是命運的安排。我們旅行者人雖然少,但也因此,對同伴可是看的比命都重要的。”
因為都知道孤獨是多麼可怕,所以才絕對不允許同伴死亡。
年小糖聽明白了這句話裡的意思,最後還是很好奇的問道:“整個歷史上,難道真的沒有一個人能記住魂狩嗎?”
陽光透過枝葉,落下些許斑駁,花小溪的眼睛在陰影裡,不被看見。她嘴唇微動,聲音很小的說道:“或許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