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湦無奈的點了點頭,難怪諸侯對自己攻打晉國一事都默不作聲,看來各自都是早就知道了此事,留著大王一人待犬戎攻打到腳下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大王不妨先行離城,調回在晉國的文朔兵馬,通知天下諸侯共同抗敵?”呂章建議道,“大王不妨再烽火,請諸侯救援!”
姬宮湦思忖良久點了點頭,“此事你去安排!”
“是!”呂章得了命令就立刻從東宮大殿退了下去。
“鎬京城還有多少兵馬?”姬宮湦繼續問道。
“不足五千,雖然不足以和犬戎相抗,但是能抵擋些時日!”鄭伯友說道,“臣願意親自帶兵抵禦犬戎之師!”
“好!”姬宮湦點了點頭,“你和寡人兵分兩路,各帶一支,此事你去安排?”
“大王不可!”鄭伯友立刻搖頭,“若是……若是……”他連說了兩個若是都沒有說出後話來,可姬宮湦已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如此,就帶著褒後和伯服離開!他們二人決不能受到任何損傷!”
“這……”鄭伯友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隰叔的面色陰沉,此事凶多吉少,他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說洩氣的話,便什麼都不說,只等著姬宮湦的安排。
“父王,我不走,我也要留下來抗敵!”伯服說道。
“走!”姬宮湦呵斥道,“犬戎便是能攻的下我鎬京城,也奪不了我大周江山,日後援軍一到,我大周要有君主……”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將自己看做是一個死人了,此事令褒姒從心底裡感到了一絲絕望,“那樣的江山於我而言、於伯服而言還有意義嗎?沒人會擁立伯服,這場仗是宜臼起的,他要什麼,大王不清楚嗎?”她站起身看著姬宮湦說道,“既然如今兵臨城下,便死戰到最後一刻就是了,我們雖然兵馬不足,可到底還有五千,萬一……勝了呢?”
姬宮湦覺得嗓子幹疼,看著褒姒搖了搖頭,一個軍事家不會輕易的給自己一個特別樂觀的估計,可是一個男人想要給自己的女人一個許諾,他拉著她的手點了點頭,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看著這一幕的眾人,無人的心中不是一種哀鳴的悲慼,誰也不可能想得到申侯置之死地竟然走出了這麼一步愚蠢的棋路。
不足半月,犬戎抵達了鎬京城城外,這個度比姬宮湦預測的更快,多年來連連吃敗的戰事叫滿也等人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奔赴鎬京城,五千士卒兵分兩路,抵擋了犬戎半月有餘,可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犬戎兵馬之多,令姬宮湦和鄭伯友所帶之人陷入敵軍之時竟然如泥牛入海,半個月後,犬戎死傷過完,可姬宮湦和鄭伯友的手中也幾乎再無兵馬。
“大王,必須要走了!諸侯最多再過半個月就能抵達鎬京城了,你只需要躲半個月就能保住大周……”鄭伯友策馬狂奔到姬宮湦的一旁說道,姬宮湦轉過臉看了鄭伯友一會兒,他知道他說的不錯,此刻若是賭上這一口氣實在是得不償失,“回宮!”
“是!”鄭伯友應聲道,起了回撤的訊號,虢石父、伯服、隰叔等人接到了回撤的命令立刻朝宮中奔走,而犬戎之時也立刻將王宮圍攏起來,令他們進得去、出不來。姬宮湦人還沒有走到東宮,就大喝著褒姒的名字,褒姒從東宮中奔出來看著姬宮湦,知道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收拾東西,我們得離開!”姬宮湦說道。
“是!”褒姒早就叫容倩將東西都收拾了乾淨。
“眼下宮中被犬戎圍困,怎麼離開?”隰叔不解的問道。
“華辰殿中有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此去沒有多遠就是驪山了,逃入山中至少可以儲存些時日!”姬宮湦說道。
“我來斷後!”隰叔說道,“你們走!”
“要走一起走!”姬宮湦呵斥道。
“大王,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多抵擋住他們一時片刻,你和娘娘、太子就多一分生機!”隰叔看著姬宮湦說道,呂章也立刻說道,“我同你一起守在宮裡,抵擋住犬戎的攻勢……”
姬宮湦還想再說什麼,鄭伯友也立刻進言,“大王,現在不能猶豫了!”
“走!”姬宮湦咬了咬牙,拉著褒姒朝著華辰殿的方向去了,拉起密道的門就朝宮外奔走,沒日沒夜的朝著驪山的方向趕去,不足一日之後犬戎攻破了呂章和隰叔的這最後一道防線,在宜臼的帶領下現了華辰殿內的這條密道,立刻跟了上去,姬宮湦一路奔走,身後的犬戎之師窮追不捨,多年來的夙願彷彿在這一夜之間就必須要有個瞭解了,剛如驪山,虢石父就停了下來,知道在劫難逃便進言道,“大王繼續向山中躲藏,我抵抗一路追兵!”
“就憑你一人之力?”姬宮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