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還沒想明白,車子已經到了古陽監獄了,車子停在監獄外,冷漠和她的熟人說了一下,那人就帶著柳下惠和冷漠進了監獄的探監室。
柳下惠和冷漠坐在冰冷的探監室裡,等了十幾分鍾,要是以往這十幾分鍾眨眼就過了,但是今天這十幾分鍾對柳下惠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柳下惠坐在那裡,如坐針氈,坐立不安,直到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柳下惠才屏住了呼吸,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
門緩緩開啟,先是兩個獄警出現,隨即傳來一個金屬的輕響聲,隨即一個穿著囚服的男人出現在柳下惠的視線裡。
男人眼神有些木納地看了一眼探監室內,頭髮剃的很短,鬢角已經有些花白了,面板黝黑,但是看上去精神還不錯,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鐐銬。
“923477!”獄警這時叫了一聲。
那男人立刻立正叫了一聲道,“到!”
“會客時間半小時!”獄警一邊說著,一邊幫著那人開啟了手腳鐐。
男人緩緩地走進會客室後,這才看了一眼柳下惠和冷漠,看到柳下惠看著自己的眼神時,也是一震,隨即問冷漠道,“你就是冷記者?我看過你的新聞!”
男人說著走到了桌前坐下,這才看向柳下惠,“我也看過你的新聞,你是叫柳下惠是吧?”
“嗯!”柳下惠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你就是我……是柳隆天?”
男人聞言笑了,“你不知道我是誰,就來看我麼?”
冷漠這時對柳隆天道,“柳下惠是他的假名,他可能還有一個名字,叫柳宗絮!”
“柳宗絮?”柳隆天聞言眉頭一動,頓時眼睛瞳孔開始放大,仔細地打量了柳下惠幾眼後,這才道,“你叫柳宗絮?”
柳下惠目前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叫柳宗絮,不過按照線索來看,應該很大機會就是,微微點了點頭。
“柳宗絮……柳宗絮?”柳隆天情緒有些激動,這時雙手握拳不住地捶著桌面,良久之後這才問,“喜妹呢?你媽呢?”
“她已經去世了!”柳下惠立刻對柳隆天道,“她是難產死的!”
“什麼?”柳隆天有些震驚,顯然還不知道沐喜妹的死訊,立刻道,“為什麼會這樣?她不該死的,為什麼……”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下惠這時立刻問柳隆天道,“為什麼你會坐牢?為什麼杏林春醫館會倒閉?”
“杏林春醫館倒閉了?”柳隆天又是一陣詫異,雙手不住地捶著桌面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宗延呢?”
冷漠見柳隆天的情緒有些激動,立刻對柳隆天道,“你先別激動,有什麼慢慢說!”
這時門外的獄警已經開啟了門,立刻指著柳隆天道,“923477,你再這樣就立刻終止會客!”
柳隆天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立刻對獄警道,“長官,你也知道我從進來至今,還沒有任何人來看過我,所以有些激動了!”
獄警又看了一眼柳下惠和冷漠道,“有什麼話,好好說!”說完又看了柳隆天一眼,這才出門將門關上。
經過獄警的警告,柳隆天的情緒也稍微穩定了一點,這時低著頭一直沉默不說話。
柳下惠心中卻想著柳隆天剛才說的話,心中頓時一酸。
柳隆天從進監獄至今,居然從來沒人來探望過他?